“說!”左潤冬大喝一聲!
那邊的人,嗓門很陰沉:“我們是銀蛇幫的,我們老大死在醫院。你們龍幫的人不僅沒來問候一聲,連一點補償都沒有。冬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沉吟一刻,左潤冬冷冷笑道:“有生意讓你們做,已經不錯了。賺錢的機會不要,偏偏要來惹火我?十分鐘後,我趕到,若見她掉了半根頭髮,小心你全家!”
收線,將手機丟在座椅上。
揉著疼痛的眉心,與太陽穴位。
原來冷秋被銀蛇幫的免崽子綁架了。
本來以為解決掉那個倉庫負責人,會消除一切證據。
料不到,居然在街上他的女人遭人突襲。
又一想,銀蛇幫老大死了,幫中的人肯定要為他大佬報仇,而他的身邊有保鏢,接近不了,那麼冷秋呢?
怎麼這麼粗心大意!
左潤冬皺了皺眉。
深黑的瞳孔,往車窗外看去,密密的車流,心急如焚,真恨不能即刻飛到她的身邊。
“冬哥,前面到了。”張逸忽然回頭提醒道。
他嗯了一聲,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下車時,又忍不住連連咳嗽。
張逸過來攙扶著他肩膀,非常擔憂他此刻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馬上去找位置。”左潤冬整了整沒有扣上的大風衣,推開張逸,大步流星奔出去。
銀蛇幫的染房在深夜裡漆黑一團,紡織染缸印染機器,高溫高壓染缸機,機與機整齊並列,密密麻麻的擠在這個偌大的生產車間裡。
冷秋被吊在一臺機器上面,身體懸空,足上一隻鞋子已掉了,露出瑩白的足趾。
馬達驅動的迴圈泵帶動一大排的高溫高壓染缸機,正在旁邊轟轟隆隆地響動。
“秋!”左潤冬衝進來,看到這驚濤駭浪的響聲,簡直是嚇得魂飛魄散。
“大嫂?”而隨後的張逸,也驚恐萬狀地,望著高懸機器上面的人。
冷秋嘴裡說不出話來,滿滿的破毛巾堵得她心口難受,但在看到左潤冬衝進來的剎那,鼻翼又泛酸。只是搖搖著,衝著下邊的人拼命搖頭,似乎在阻止他的前進。
那個獨眼男人,站在盛布臺上嘿嘿獰笑,一手舉著槍,一手抓著鋼絲繩,冷秋的身子隨了他手中拉繩的快慢動作,忽上忽下,一會兒腦袋頂著天花板,一會兒前胸朝著染布機猛墜。
“放了她!”左潤冬至在下面憤怒地喊,槍指著前面那男人僅有的一隻眼睛,卻不停地顫抖。情緒一激動,胸膛那要命的咳嗽,又快要奔湧了。
“冬哥,你把槍放下!我就放了她!”那個只有一隻眼的男人,也囂張地要脅道。
反正都是死,拼一拼也無妨。
道上的人大都這樣,衝動起來,置生命於不顧。
左潤冬眼裡迸出殺人的怒焰,張逸上前兩步,望了一眼頭頂搖搖欲墜的冷秋,又望了一眼旁邊轉動的機器,無不擔擾的說:“冬哥,這溫度越來越高了。大嫂要是掉下來,怕很危險……”
聽著張逸這話,左潤冬摳著扳機,手指卻愈加顫抖不安。
憑他的槍法,要打死那個人,輕而易舉!
可是,若真是打死了那個人,他一倒下,手上一鬆,鋼繩便會下滑,而綁在上端的冷秋,便會直直墜落轟隆開動的機器裡,粉碎成一堆白骨。
這才是他所擔心的。所以,他不敢輕易扣動扳機。
左潤冬再厲害,卻還沒達到那個驚人的神速,在開槍那一剎,同時拽住對方手裡脫掉的鋼繩。
而那獨眼人,分明是看清了他內心的害怕,將手上的繩,拉上拉下,活動得更大幅度了。
正在這時,有腳步聲沉重地踏進來。
過道上,急速飛進兩條人影,左潤冬警惕地回首一望,心頭大怒!
居然是路遠!
他來此地幹什麼?
要他來多管閒事?
在他身後,還有另一個女子,那便是水玲。
醫院抓來的人一死,警局關押的人一死,路遠便知不妙,一早就擔心著冷秋的安危,所以給了她提醒後,在她走出醫院不久,他也跟上。
然後,便親眼看到她被人劫走,原本想追去,卻又半路遇到被人搶包的水玲,而她追了幾步,沒有追上,正好見到後頭有車駛來。
心下一驚,招車一看,卻是路遠!
路遠讓她上車,幫著追了一程那搶包的匪徒,但因為心思都在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