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開車的手都在顫抖,速度卻是不斷地在加快,心慌慌的。生怕一個駕駛不穩,車子一翻,到達不了目的的,或是時間一長,到達目的冬哥也斷了氣。
懇車窗玻璃,全部封閉。
密閉的空間裡,只有左潤冬渾濁的呼吸,以及血的濃腥,刺鼻的縈繞於每個人口鼻。
到了左氏旗下的醫院,一陣瘋狂的忙碌!
讓所有醫生都如臨深淵,麻醉師上前打麻醉,自然是跟上次,在碼頭中了冷秋親手開出的那一槍一樣,叫左潤冬踢了個筋頭!
“滾!”
“老子死不了!趕快給我動手!”
手術床的頂上,無影燈雪亮,清清楚楚照著他流血的傷口。
有個資格較老的醫生親自主刀,夾取子彈,可是血流得太多,尋找不到位置,而那血一蓬一蓬的流出,就像天上下的暴雨。
一助手拿紗布剛貼上去,那血瞬間,將雪白的紗布染得透紅!
紗布一團一團換上,血一層一層染紅。
她焦急如焚,只怕不妙,心裡一個勁祈禱。
而左潤冬胳膊劇烈地抽搐著,額上暴出大顆大顆的汗珠,緊咬的牙關,似要把牙都咬斷!
讓人窒息的痛!
幾乎痛得他快要失去知覺,可是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能忍!咬著牙,忍受著鑽心刺骨的痛,當子彈終於取出一顆——
那一剎,連醫生都情不自禁,痛灑熱淚:“左總,你這是何苦……”
血紅的手術燈,還在一閃一爍,閃動著像象徵生命的鮮活。
若是那燈一滅,他會不會跟著那熄滅的燈,生命終結,靈魂飄去?
冷秋坐於外面,心中忐忑,不安的抓緊了膝蓋,空蕩蕩的耳孔,這時也起著鑽心的疼。
而腳下,光著足。
兩隻鞋子不知掉在何處。
踩於地上的襪子,又髒又亂,浸染了他胳膊上流出來的血,血跡斑斑!
張逸也在裡面,他負責止血消炎,清洗創傷面積。血淋淋的一幕,慘目忍睹,他心抖得不像話。
自從上次給喬爺看病,在路上遇人襲擊,自己也中過一槍後,承受過子彈穿破肌肉,小攝子夾破血肉,那種要人命的巨痛。他便再也不敢給冬哥取子彈了。他深知,那股痛,撕心挖肺,能讓人咬斷舌頭!
突然之間,發現左潤冬眼睛閉上,唇色漸漸轉變成慘白,像是快要挺不住了。看樣子是昏厥,張逸慘叫了一聲,“冬哥?冬哥!!!”手一顫,器械發出碰撞聲。
“失血過多,有致命跡象……”
主治醫生不再遲疑,顫顫地扶了扶眼鏡,開始了搶救工作。
“趕緊輸血,準備——”
子彈穿透了肌肉與脂肪纖維,留在裡面的子彈有兩顆,距離較近,所以要儘快取出第二顆子彈的同時,要準保他的安危。
“麻醉師準備!”
“腹腔減壓準備!”
“緊急輸血準備!”
“手術攝子準備!”
手術檯前,主治醫師汗如雨下,目光非常嚴峻。此時此刻,醫生作主,再容不得左潤冬說話了。
兩三個小時過去,子彈終於取出了。
正當大家緊繃的心,都撥出一口氣時,可是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
一助手在旁邊叫道:“醫生,病人血壓持續下降!”
“調節血溶量、糾正水電質。”情況不妙,主治醫師趕快下達指令。
“不好了,醫生!”
那個年輕的助手,突然低呼了一聲:“患者血壓為零,心跳停止!”
主治醫師眉毛一跳,有些震驚!
張逸也震驚!
剛才做手術時,冬哥情況還算穩定,可現在——
還好主治醫生臨床多年,經驗豐富,遇如此情況,並不慌亂,在張逸清理完創口之後,他看了一眼心電圖,沉聲道:“電擊準備。”
一次!
再次!
三次電擊,過後——
心電圖顯示左潤冬的心跳一直沒有起色,幾乎呈水平線了,幽綠一條,望不到任何生命的指徵。
主治醫師終於有些慌了,拼命地電擊他的胸口。
“醫生,病人心跳……依然沒有起色。”助手都嚇慌了!
心跳沒了,電擊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主治醫生也震驚了,看樣子,人是不可能活過來了的。他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