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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聞廣陵王身亡的訊息必定肝腸寸斷,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若她只是一味的傷心,我如今去探望也只是愁上加愁罷了。若是她因著昨晚的事情起疑於我,定會以為我與陛下串通一氣,愁上添怒,更是不妙。”

“若是事成,太后終有此一遭,救命的湯藥我早早讓太醫院備下了,太后必然不會有事的。陛下放心。”她將手放在他心口的位置,被他反握在手中。

“有你在,孤自然放心。”秦姡У氖旨恿思阜至Φ潰�叭緗瘢�﹁舛夾藜舾刪渙恕9灤淼氖⑹撈�劍�迫湛善凇!�

沈梓城伏在他的膝上,“一切皆在陛下手中。”

鸞鏡回到重華殿的時候,傳圭在梓城的教習下,已經可以搖頭晃腦地唱兩句不成調的靜女其姝了,笑得一旁的梓城,鸞衣和滿袖都直不起腰。她將一封書信呈給沈梓城,“大人都辦妥了。”

梓城接過書信,臉上的神色漸漸放鬆,欣慰。“滿袖,備輦。咱們去長信殿探望太后娘娘。”

滿袖一頭霧水,“這個時候嗎?娘娘,太后娘娘都要安歇了吧。”

“安歇?本宮不去,太后娘娘哪裡歇得安穩。”梓城笑得從容。

其實在走進長信殿的暖閣前,沈梓城已經知道太后對自己的情緒不會平靜,可是也沒有想到她會將一碗溫熱的參湯一滴不剩地淋在自己頭上,何況這碗參湯是自己恭恭敬敬端到榻邊。

一室的宮人都驚愕得不知所以,只有當事的兩人還算平靜。沈鶴平別過臉不去看她,沈梓城抹了抹臉上的參湯,遣下了一眾想要收拾的宮人。

對沈鶴平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心平氣和的,“姑母是以為阿梓連同陛下一同害死了二表哥麼?”得到的只有沈鶴平的冷哼,她也是繼續說,“廣陵王是陛下心中的一根刺,姑母不會不知道吧?”

沈鶴平忍不住轉過臉,劈頭蓋臉地說,“他們是兄弟!親兄弟!孤不求他們兄友弟恭,但求相安無事。你做了什麼!助他殘害手足?!當真歹毒!”

還好,她還願意生氣,便還能聽得進話。沈梓城也不反駁,只是繼續恭順地將鸞鏡帶回的那封書信呈給了沈鶴平,“父親手書,姑母看過便知。”

沈鶴平狠狠地瞪她一眼,良久,還是接下了下來,寥寥數字而已,卻讓數種情緒在沈鶴平的臉上交迭,驚訝,憤怒,欣慰,無奈,遺憾。“阿斐……阿斐他真的還活著?”聲音蒼老而哽咽。

沈梓城直直地看著她,回答,“廣陵王不能不死,”她壓低聲音,“可是姑母的兒子都還好好的。”沈鶴平閉目將信件按在心口,彷彿這張薄薄的紙可以治癒她不可抑制的心痛。

一盞昏黃孤燈,一床冷絮冷被,一夜涼天寒月,一個已死之人。

一個人推門而入,“王爺,該換藥了。”秦斐只是斜他一眼,“王爺?”秦斐眼光黯淡,掃了掃自己,“這裡哪裡有王爺,只有一個死人罷了。”

“你先下去,”沈鴻平沉穩厚重的聲音從外頭響起,大夫抱著藥箱,應聲退下。

“沈大人是來弔唁的?”秦斐譏諷他。

沈鴻平搖頭,“我只是來看看我的外甥。”他老了,皺紋在微弱的一點燭光下顯得清晰而且深刻,讓他看起來像一棵歷經風霜輪迴後只留下累累傷疤,終於乾枯竭力的老樹。

外甥?秦斐輕笑,恨意又在悄然之間衝上腦,“我記得沈太后只有一個兒子而已,那個人正龍袍加身,安坐宮中呢。沈大人又哪裡來的一門子外甥?”

作者有話要說: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3)

沈鴻平長嘆一口氣,像是遺憾至深的樣子,“斐兒,你要理解你的母親。她是真心真意地要保住你。”

秦斐不可置信地大笑,“母親?從前她眼睜睜看我被放逐,後來她教我如何屈居人下,現在你告訴我,我的母親讓我去死,讓我放棄一切是為了保護我?”他的笑聲啞啞的,如一把鈍刀在木茬上反覆劃拉。

沈鴻平孑然的地站在那裡,也不說話。秦斐又問,“沈大人保下我這條命又是為了什麼?”他半眯起雙眼,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窺著沈鴻平的神情,“您也認為是我殺了令子吧?是想報仇麼?”

“不是。”沈鴻平連眉心都沒有動半分,“我知道,不是你殺的。”

秦斐挑眉,“你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更想知道是誰殺了他。”最後幾個字有些咬牙切齒,像是從沈鴻平的牙縫裡費力鑽出來的。

“原來如此,”秦斐眼神像狐狸一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