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井抬頭看著幸村,知道他的眼裡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到自己了。她衝到朝奈面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扭曲的面容像可怖的巫婆。她衝朝奈吼了一句:“我恨你!”然後就捂著嘴巴跑走了。
朝奈被蒼井一推,腳下有些站不穩。幸村連忙走過去扶住她,語氣關切地問:“沒事吧,朝奈?”
“沒事,就是有點莫名其妙。”朝奈將頭髮撥到腦後,有些歉疚地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聽到你們的對話的,我只是正好路過而已……”
“我知道,”幸村笑了起來,一雙鳶藍色的眼睛彎彎的,“倒是剛才,小澤太過分了,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朝奈眨了一下眼,看著幸村淡然的表情,有些奇怪地問:“為什麼你要替她道歉?做錯事情的是她,又不是你。”
“說的是呢。”幸村輕笑起來。他微低著頭,看著面前神色自然的女子,情不自禁地問道,“能不能,陪我說說話?”
“嗯?”朝奈有些詫異地看著幸村,似乎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幸村苦笑了一下,有些失落地問:“不行嗎?那就算了吧。”
原來剛剛不是幻聽啊。朝奈暗暗地想到。想起剛剛赤司說過的話,朝奈本來想拒絕的,但是她又不忍心的看到幸村如此失望的樣子。如果是最後一次的話,應該就沒有關係了吧……如此想著,朝奈便點了點頭,非常爽快地說:“好啊,聊什麼?詩詞歌賦還是人生哲理?天地玄黃還是宇宙洪荒?”
幸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習慣性地想要伸手揉揉朝奈的腦袋,手伸到一半卻意識到,自己現在並沒有立場做這件事。握了握拳收回自己的手,幸村笑著說:“沒有那麼深奧,就是——隨便說說話而已。”
“這樣啊——”
赤司離開那間房間之後,打了個電話給青木誠,問他在哪兒,得到回答之後就徑直去找他了,結果發現,除了他之外,跡部和光佑兩個人也在。
將鑰匙拋給青木誠,赤司淡淡地說:“以後不用了。”
青木誠搖了搖頭,將鑰匙放進了口袋裡。
跡部抱著胳膊倚在窗臺上,朝著赤司揚了揚下巴問他:“被拒絕了?”
“很明顯?”赤司反問。
“看你一臉生無可戀的樣。”跡部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眼裡卻是不加掩飾的關心。
赤司倒是不以為然地說:“我早就預料到了。”
“不管怎麼說,好歹你們也是談過一次戀愛了。”青木誠拍了拍赤司的肩安慰道。
跡部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問:“你那真的是安慰嗎?你那是往傷口上撒鹽吧我說。”
光佑一直沒說話,他在想赤司跟他說的話。
聖誕節之前,赤司找到光佑,告訴他,他想認真地跟朝奈告白一次。
“你們倆之前不是分手了嗎?”光佑疑惑地問道,他有點不明白赤司到底在搞什麼鬼。
“那是騙人的,”赤司淡然地回答,“只是她讓我陪她演一場戲而已。”
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光佑卻並不贊同赤司的做法:“她不喜歡你,你覺得你成功的機會有多大?”
“不試一下不就永遠都沒有成功的機會了嗎?”赤司反問。
“那隨便你吧。”光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赤司的決定,只好這麼說道。
氣氛突然沉默了下來,因為四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最後打破沉默的人是赤司,他說:“其實阿誠說的沒錯,起碼我們倆也算是談過一次戀愛了。”他抬眸看著其他三個人,嘴角一勾,說,“但是你們一次都沒有。”
“我覺得這個傢伙根本不值得同情,你覺得呢?”青木誠面無表情地看著跡部問道。
跡部冷笑了一聲,一臉高冷地說:“啊恩,本大爺覺得他就是欠揍了。”
一直沒開口的光佑倚著椅背翹著二郎腿,雙手十指交叉擱在膝上,無情地開口道:“直接,丟到海里去。”
赤司動作麻利地轉身朝門外走去:“走了,回見。”
剩下的三個人……
“我說你們倆確實該談個女朋友了吧?二十好幾的人了。”跡部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
青木誠冷哼了一聲,反問:“你把你年齡開頭那個數抹掉了?”
“今天的聚會,也免不了被逼婚啊……”光佑感嘆道。
跟幸村隨意地聊著天,朝奈漸漸地覺得有點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