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你不知道給自己積點福嗎?!”蘇沫看不慣呈熙的作派,責問道。
她上前想要拉起一名丫鬟,卻未想到那名丫鬟反過頭來對著自己磕頭:“小姐,小姐你放開我啊!我不想死啊!”
蘇沫一驚,這些人明顯是被打怕了,連骨頭都帶上了奴性。或者說,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那些人的命,或許就是這位三皇子嘴邊的一句話。
蘇沫皺著眉,看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那些僕人滿眼怒意的三皇子,突然對此人有些厭惡。
她緩緩走至他跟前,冷聲說道:“三皇子,或者說……平碩王?你可知道為何你本貴為龍子,有龍脈護體,還會招惹這些不乾淨的東西嗎?!”
呈熙朗眉微皺,靜靜看向蘇沫,明顯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哼!如若我沒猜錯,王爺起初臉上只有一小塊黑痣吧,後來不時的睡覺醒來臉上都會長出那麼一塊,後來便覆蓋了整整半個臉,再後來……黑痣上又長出了這些噁心的長毛,毀了整個原本俊朗的面容!”
蘇沫一句話,呈熙立馬愣住了。因為蘇沫說的一分都沒差。
在一天早上呈熙發現臉上生了一顆大如黃豆的黑痣後,時常在他清晨醒來後都會發現自己的面容上又多了一塊黑痣,有時小如稻米,有時大如卵石……就連他明媒正娶的妃子,每日清晨醒來都要大叫上一場,嚴重時還會昏厥過去,更是令他心煩氣躁。直到,他的半張臉都變的烏黑,整個面容都毀了,黑痣的上面就開始長更為可怕的黑毛……
想起那時每日清晨的噩夢,呈熙不約眉頭緊鎖,往事不堪回首。
也是正從那時候開始,他的整個人生都發生了變化,也看清了身邊那些阿諛奉承的人面具下的嘴臉。這更令他性情暴躁,心情苦悶,從而對婢女小廝的虐待一發不可收拾,也開始了燈紅酒綠青樓買醉的日子。至少那些窯姐,為了他口袋裡的銀子,還會像看個人一樣的看他。
蘇沫一看呈熙的神情,就知道自己說的話正巧說進了呈熙的心裡,便悠悠然繼續說道:“其實呢,你臉上的這痣要論起來確實有些見不得人的淵源,但若不是你在臉上長痣後性情大變,苛刻、虐待你手下的小廝丫鬟,不積一點福德,以致龍脈都不護你,你這臉上的痣啊,還真到不了這般地步。”
呈熙瞬時啞口無言,想要反駁一兩句,但看著蘇沫一臉篤定的面容,到了嘴邊的惡言又咽了下去。
他定定的看著蘇沫,像是要在蘇沫臉上看出一個窟窿。蘇沫毫不畏懼的眼神回過去,目光清澈,臉上淡然,完全一副分毫不讓的樣子。
呈熙緊握住拳頭,但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只是瞪了蘇沫一眼,一甩袖子,快步離開了,像是再也不想看蘇沫一眼。
蘇沫冷哼一聲,也跟了上去。
至於剛剛的說辭,必然是隨口編出來嚇這位暴躁的三皇子的。反正如今他有求於自己,而這些事情本就神乎其神,量他也要有三分顧及。
一眾府上的下人此時正在風中凌亂——自家爺今天逛青樓逛的腦子不好了嗎?為何不發怒不打人也不殺人了?!有
人對他吹鬍子瞪眼,他竟然只是瞪了一眼,只是瞪了一眼就了事了?!
古代的大戶人家,亭臺樓閣一應俱全,更何況這當今聖上親自賞賜的府邸,又親口御封“平碩王府”,這三皇子的王府自然是華麗的很。
迴廊跳欄入目硃紅,上面的雕工也是一頂一的好。蘇沫看得出上面有祥雲蝙蝠等代表著吉祥如意的彩圖,更有梅蘭竹菊精美雅緻的雕刻,看的人琳琅滿目應接不暇。而園中奇花異蘇無數,讓人很是賞心悅目。
只不過……
為什麼府上還會有一隻妖狐?看修為,還是難得的高,甚至連她蘇沫都不能看出其真正深淺。
蘇沫停了下來,與那隻在月光下舔爪子的白狐對視著。那白狐也不懼人,一邊舔爪子一邊衝蘇沫拋媚眼。
蘇沫:“……”
初步判定,這貨是公的。
打定主意明天拿到工具就來收妖的蘇沫,隨手劃了道符咒扔了過去,在那妖狐的身上做了個標記,以便以後追蹤。那妖狐也不閃不躲,就看著符咒一閃進了自己的身子,隨後又衝蘇沫拋了個媚眼。
蘇沫:“……”
“愣著幹嘛?!還讓本王請你不成!”呈熙青筋又跳了起來,他身邊的丫鬟太監已經抖如篩糠。
蘇沫懶得和這整日裡吃了炮筒子的人一般見識,就當此人中了“鬼痣咒”後一併得了狂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