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熙如同受了驚雷,明顯沒想到竟然有人還敢用這種口氣與他說話,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鬼痣覆蓋他的面容,讓他如今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憤怒的野獸!
“你,竟敢這樣與本王說話!”
呈熙憤怒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些日子從將蘇沫領入王府,他就沒有消停過,一方面要受著王妃的風言風語,一方面又要擔驚受怕她在朝堂上與自己的父皇起了衝突。他在青樓內所受的侮辱更是令他日夜難安,恨不得將這名少女狠狠的打一頓。
或者是,用力的蹂躪一番。
“哼!王爺!我覺得你真是不懂禮儀法教!”蘇沫冷哼一聲,她爛倦的神情令她看起來更具吸引力,半睜著的眸子射出一縷鄙夷的精光,“在我的記憶裡,作為一名男子,是絕不可以隨意闖入一名未出閣的女子的臥室的!更何況你還是皇子!若是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我是不怕什麼,恐怕你三皇子,平碩王,就不一樣了!”
是啊,他自從臉上長滿鬼痣,名聲早就臭的不行,但當今聖上依然對他喜愛有加,甚至有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但是如果得知三皇子想要對自己皇弟的救命恩人有什麼非分之想呢,那這就完全不一樣了。
而且這裡是皇宮,蘇沫又是當今聖上御批住在此處的。即使他什麼也沒做,但眾口鑠金,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總會找到讓他更為身敗名裂的說辭。
呈熙臉上烏黑一片,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些。他狠狠瞪了蘇沫一眼,但又覺得這些還不夠,便又想砸東西。
但身邊的一切都是破破爛爛,早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可以讓他砸。
他怒氣衝衝的拽起頭頂上的簾子,一把扔在了地上,隨後一摔袖子,走了出去。
蘇沫翻了個白眼。
這是小孩子呢,還是小孩子呢,還是小孩子呢?
怎麼會有這麼幼稚的行為啊!
蘇沫看了一眼在一旁忍不住掩嘴嗤笑的嫁衣女鬼,突然想到,今天還不能就這樣睡過去,還有好些事情要做。
“你叫什麼名字?”
昨晚實在是太累了,很多事情都沒有問清楚。
“米蘭。”那女子輕輕答道。
蘇沫不由嘴角抽搐,想起了前世周杰倫的一首歌《米蘭的小鐵匠》。在這個時代,梅蘭竹菊為四君子,將女子比作蘭更是絕好的詞彙,因此叫蘭並沒有什麼,只不過她姓米,在自己看來就有些滑稽了。
“皇宮內有龍脈護著,你必然不能近呈氏子孫的身,也就是那剛剛出生又受了鬼狐鎖魂的小皇子,你才能害一害,不過這些年你對其他宮女太監出手也不少吧。”蘇沫嘆了一口氣,問道。
“嗯,皇宮內死個人本來就沒有什麼,我有時候用些手段,也只是想著讓呈氏子孫不安生!”她的話裡依然帶著幾分憤恨,看得出怨恨已入了魂魄,很難祛除。
“算了,你聽我的就好。”蘇沫嘆了口氣,轉身下床。
“小姐……”
突然,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響起。
蘇沫抬頭看去,只見菱漣拿著一隻水盆正站在門口不知該進該出。
“進來吧。”蘇沫說道。
菱漣進門後看到屋子裡的樣子,有些懼怕的又將腳退了回去。
“不用怕,走就行。”蘇沫施了個小法術,將那米蘭收到了自己的袖子裡,隨後起身開啟了屋內的窗戶,讓陽光照進來。
昨晚這裡聚集過太多陰邪之物,如今屋內冰冷異常。她又法力護體自然不怕,呈熙又有龍脈護身也不怕什麼,但菱漣這個小丫頭就不一樣了。
陽光一照進來,菱漣感覺瞬時暖和了許多,剛剛在門口感到莫名的心寒如今也減少了幾分。
“小姐,我伺候您洗漱吧。”菱漣笑盈盈的端盆過來給蘇沫擦臉。
待一切收拾妥當,又有美味佳餚送了進來,只不過如今桌椅破碎,早沒有了放東西的地方。
“蘇姑娘,爺請您到他屋內用膳。”
一個小太監,突然出現在門口,躬身對蘇沫說道。
說話間,他瞄了一眼眼前的場景,不由心裡有一絲困惑閃過——到底作夜發生了什麼,本來好好的屋子竟然須臾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沫也不推辭,她昨晚法力透支,今天又錯過了早飯,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
她邁出屋子的那一刻,還不忘提醒菱漣:“把剛剛那些吃食,也一併送了去。”
糧食,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