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第一次殺人,是從背後抹了一個人的脖子,後來她做夢,整夜整夜都是在重複抹脖子這個動作,刀鋒劃開筋肉的阻塞感,也一遍遍回放,過程並不美妙。
她不想殺人,也不願殺人,可是在這古代,有時候以權壓暴,以財壓暴,卻都不如以暴制暴!這是她殺了無數人之後豁然明悟的一件事。
所以自那以後,她不再害怕殺人,而是隻要動手,便招招死『穴』!這樣,至少那些人能少痛一點。
其餘的女眷見申十夜突然抬頭看向她們,紛紛驚叫,有的,甚至昏死了過去。
他慢慢走了過去,竟然一一將她們都殺了!這一點,倒是讓宮蘇沫十分意外。
“她們既然看到了你,就不能留了。”
申十夜看著宮蘇沫,如此解釋道。
宮蘇沫一笑,此時她滿臉是血突然往申十夜方向湊過去,“你不是暈血麼?怎麼?好了?”
她故意將自己滿是鮮血的臉湊近,本以為申十夜會躲避,誰知,他深深的看著宮蘇沫,似乎要將這個人,看到心裡去。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不是也看出了我心裡的恐懼,她是不是在心裡一邊嘲笑著我,一邊又狠狠的幫我將所有的牢籠打碎,不破不立?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宮蘇沫頗為無趣的抹了把臉。
“別發愣了!接下來你知道怎麼做麼?”
申十夜沉『吟』片刻,“我還有一些勢力,能夠自保了,明日,我會讓我那幾個兄弟使力,讓家人聯名上奏,說平王府內疑似有他國『奸』細潛入,所以才會一夜打殺聲不斷,還有那麼多侍衛派出去找人。”
宮蘇沫點點頭,申十夜還是挺聰明的嘛,敵國『奸』細什麼的,一直都是所有身處高位之人最害怕沾染的幾個詞,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足以株連九族!
所以只要申十夜敢這麼做,平王害怕之下,必然會夾起尾巴做人,盡力將這件事壓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別說汙衊自己的兒子了,人家多往自己王府多看一眼都夠他膽戰心驚的了。
聽到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宮蘇沫打了個呵欠,有些困了。
“那你知道等會見到你父親這麼做麼?”
想到父王,申十夜眼裡閃過一絲殺氣!他冷笑道,“只要他踏過院門,我便將這個女人的頭砍下來!丟到他懷裡!”
他似一夜脫胎換骨,再也不是那個逃避現實,只會闖禍,等著繼位的跋扈子弟了。
而宮蘇沫嘻嘻一笑,塞了一個東西給他,“明日我便走了,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若是我回來你能接下皇城禁軍左都衛這個位置,我就給你帶禮物!”
說完她轉身走了,腳尖輕點,整個人一下越上牆頭!
她轉身,身後一輪圓月皎皎,襯著她叉腰大笑的身影好不囂張!
“如果再有人找你麻煩,你就用這個,砸他的臉!”
申十夜將手裡的牌子翻過來一看,“如朕親臨”四字如蛟龍般張牙舞爪!他挑眉一笑。
“夜兒!你沒事吧!”
遠遠傳來祖母驚懼擔憂的聲音,還有護衛的腳步聲。
申十夜抬頭輕嘆了一口氣,這夜對他來說,還有很長。
大隊出京,在他們出發之前,聖旨早已快馬加鞭的送到了南下各處,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帶多少人馬,只帶了兩千人護送財物,工具,而工匠,水司等人在隊伍的最後邊,馬車五十輛。
宮澈與皇帝告別時,皇帝還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小丫頭不在車隊裡吧?”
這句話,讓宮澈臉『色』窘迫,十分尷尬,然後,皇帝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便放行了。
坐在馬背上,宮澈不由回頭看,城門之上,皇帝威嚴的站在那目送他,目光沉沉,似對他滿是期許和信任。
父皇他或許不是個好父親,但是他真的是一個好皇帝。
這樣一想,宮澈似下了某種決心揮馬前行,而一輛馬車內,一個小腦袋從窗戶口伸了出來,看向皇帝的方向揮了揮手。
皇帝看了過來,她連忙做了個鬼臉!看得皇帝哭笑不得!
這丫頭這丫頭!
宮晟越笑,心裡卻微微發酸,這丫頭心胸寬廣,她這樣分明是不記仇,哪怕他當著所有人的面貶了她
明明是個好孩子,也一心是在做好事,可惜日後卻不知要因為她,要生出多少腥風血雨。
而宮澈也看到的宮蘇沫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