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熙看她秧秧的並沒有什麼食慾,便關切的問道:“怎麼,今天的飯食不合胃口嗎?想吃什麼,本王叫人去給你做。”
蘇沫搖了搖頭,只是嘆了口氣:“沒有。我只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看呈熙不語,蘇沫忙笑著繼續說道:“哎呀,其實是一想到一會就要收拾那紫金鬼狐了,心裡甚是激動啊!而且一會說不準要劇烈運動,我就不吃太多了!”
呈熙哪裡看不出她說的不過是些敷衍的話語,但又不好揭穿他,只得夾了一筷子東坡肉在她碗裡:“吃點肉吧,才能有力氣。”
蘇沫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心裡卻是想著——要不要換個日子呢?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馬上要發生。但是至於為什麼會有這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她又是如何也說不清的。
好像一開始,這種感覺還只是一個小苗頭,但今日從地府回來卻愈加的深沉起來,以至於現在簡直是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定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即便是平日裡頑強如蘇沫,也無法將這種感覺壓下。
但卻又找不到緣由和出路。
“要不本王啟稟父皇說你身體不適,換個時間再入皇陵吧,畢竟是生死相關的大事。”
蘇沫一愣,看向呈熙,只見他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臉上的神情並不是說笑。
“這樣也好……”
蘇沫也不推辭,輕輕點了點頭。
她總覺得,如果就這樣的去了皇陵,總會有那麼一絲的不安心,彷彿是缺少了什麼一般。
但對於缺少了什麼,她又說不上來。
一直在細細觀察蘇沫的呈熙,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失望。
剛剛蘇沫的神情,明明是沒有看到他眼中的那抹關切。
或者說,蘇沫此時的心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
對於改日啟程的事情,呈煥雖然有些訝然,但還是答應了。
可是蘇沫的心裡卻一直都踏實不下來。
她總覺得有什麼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沒有在她的掌控之中。但是細想又沒有抓住任何的端倪。
直到夜晚來臨,她坐在窗前愣神。
月光如水的傾灑而下,為她絕世的容顏罩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輝。
菱漣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如嬌豔花枝的美人托腮出神,半垂著的眼簾沒有幾分精神,緊抿的嘴唇勾勒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不知為何,菱漣總覺得從那弧度中,能看到那位叫做“陰梵君”的神仙的影子。或許是因為蘇沫此刻的神情太淡了,淡的彷彿高山的白雪皚皚,彷彿銀月下的難測深潭。
“小姐,我聽爺說你馬上要去皇陵了……不知道是不是很多危險。怎麼這幾天那兩位神仙一直沒有現身呢?你們不是朋友嗎?”
菱漣的話驚醒了正在愣愣出神的蘇沫。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才如夢初醒的明白了一天以來的失魂落魄到底為何事。
一直以來,陰梵君就在那裡,無論她在人間如何的折騰,只要想要找他,去地府一趟必然是能找到的。
陰梵君的“宅”在六界之內是出了名,就連大羅神仙都難請的宅。
那麼為什麼此時卻不在了呢?
陰梵君一向是一諾千金的人,既然說了在皇陵之事上會幫自己,必然說到做到。即使他那日說了讓迦樓羅去幫忙,自己不方便過去,那麼也必然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蹤影。
而且如今地府不見了蹤影的不只是陰梵君一人,就連同迦樓羅都不知了去向。
蘇沫這一整天,都在因此而不安。
蘇蘇的支開了菱漣,蘇沫在屋中手持柳木筆,凝神畫符。
若平碩王府的下人們在此處,必然會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所畫的,正是當日在平碩王府為翠兒補魂前凌空所畫的一模一樣。
她要召陰梵君的分神前來。
既然找不到陰梵君的本尊,蘇沫只能試用此法子,或許還能得知陰梵君與迦樓羅的去處。
這些日子一直是想要找陰梵君便去地府,還真是許久沒有用這道法術了。
可是,蘇沫接連畫出三符,也未見陰梵君的半個影子。
蘇沫放下柳木筆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顫抖。
他,會去了哪裡呢?
此術法是陰梵君親口傳授於她,相當於一種契約,無論陰梵君身在六界內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