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身子一震。
卿瀾,正是王妃的閨名。
情蠱,發作了。
但突然,呈熙的目光開始變幻。
像是自己在於自己鬥爭一般,他的目光一會空洞一會有神,一會面無表情,一會痛苦不堪。
他的全身痛苦的抽搐了起來。
迦樓羅嚇傻在了原地,抬頭一臉無辜的對蘇沫說:“我,我什麼也沒做啊!”
蘇沫知道他什麼也沒做,因為這一切都是呈熙自己在做的。
他的嘴用力的張著,一個個單音節從他口中吐出。
雖然支離破碎,但蘇沫卻聽的到。
他在說:“蘇沫,沫……”
即使中了情蠱,他竟然也沒有忘了她!
這簡直就是奇蹟!
呈熙抽搐的越來越厲害,眼神卻越來越有神采,他口中的音節也愈加的清晰了起來。
這一次所有的人都聽清楚了他在喊什麼。
“沫……沫……”
雪川歌和迦樓羅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呢?
一箇中了情蠱的人竟然還會有自我意識。
這簡直就是曠世奇聞!
奇蹟還未,呈熙的胸口在他的不斷抽動中冒出愈來愈多的黑水,那些黑水冒著泡如同沸騰一樣向外翻滾。
身邊的人從來未見過如此場景,也不知此刻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沫雖也弄不明白,但卻心裡一陣驚喜,趕忙為他鼓勁:“呈熙,呈熙你一定要挺住啊!你快醒醒啊!”
呈熙不知是否聽到了蘇沫的呼喚,他的目光依然在不停變換,身上的黑水越來越多的流出。
很快,在他的胸口竟然跑出了一隻烏黑的蟲子!看那蟲子的樣子,竟然是倉皇而逃!
迦樓羅眼疾手快,手上的金翅火焰一燃,瞬間將蠱蟲燒成了一團惡臭無比的灰燼。
“還是燒了乾淨,免得再跑出去害人。”
蠱蟲跑出呈熙的身體後,呈熙全身不再抽搐,就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一樣攤在蘇沫的懷中,一層冷汗籠罩在他全身。
蘇沫伸出袖子為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滴。
“他失血過多,受傷過重,體力又嚴重的透支,你們幫我把他抬去醫治吧!”
蘇沫輕嘆了口起,袖口正要從呈熙的臉上挪開,手腕卻被一雙蒼白的手用力的抓住了。
說是用力,其實並沒有多麼大的力氣。但卻讓蘇沫感覺那隻緊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十分堅定。
蘇沫一低頭,見呈熙正看向她,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本王怎麼可能不再愛你。”
他的聲音十分之輕,輕的恍若天上的流雲水中的浮萍。如果不去側耳傾聽基本是無法聽得真切。
情蠱竟然會從他的胸膛內跑出來,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可在蘇沫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雪川歌和迦樓羅卻相互對了個眼神。
愛情確實偉大,但如果愛情真的可以偉大到連陰苗族放的蠱蟲都能制服,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這件事情,必然沒有這麼簡單,只不過此刻的蘇沫卻還沒有回過神。
再想到迦樓羅和雪川歌帶著呈熙去般若塔時地藏王口中的那句“貴客”,還有陰梵君消除記憶的法術在呈熙的身上根本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這一切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呈熙的身份,恐怕並沒有如此簡單。
迦樓羅已經想好了回頭要去地府查一下這個凡人王爺的前世今生,看看他的身上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秘密!
兩個重患傷員被抬到了蘇沫的別院。
蘇沫頭部一著到枕頭就昏『迷』了過去,沒一會床上就傳來她勻稱的呼吸。
她累的急了。
菱漣沒想到自己的小姐竟然突然間一身血的出現在王府內,忙上忙下的腿都要跑斷。
不過也多虧她,否則蘇沫今天的傷就需要迦樓羅和雪川歌來照料了。
而呈熙,卻是雪川歌和迦樓羅兩人一齊照料的。
光是為呈熙包紮傷口,這兩個人就大戰了五百回合。
還好呈熙命大,沒有在兩個人打完仗前一命嗚呼。
忙完,兩人也打累了,坐在凳子上耷拉著腦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看著床榻上的呈熙,迦樓羅面『色』嚴肅的嘆了口氣:“這凡人王爺果然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