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梵君住在十八層地獄的最底端,常年與最兇殘的妖魔鬼怪打交道,法力無邊。前世她與他的相識是因為一個從十八層地獄逃出來的“要犯”,蘇沫幫了他不小的忙,算是欠了他一個大人情,從而成了他府上的常客,沒事就拎著幾隻逮住的厲鬼,來討一杯茶喝。時間久了,兩人就熟了。
如今,蘇沫沒有了陰梵君的信物在身上,一進地府就遇到了麻煩。
“來者何人?可知這是何處?”
鬼門關,不過是地府的地界,想要真正進入地府,還要經過一處由牛頭馬面掌管著的大門。
大門高有數尺,漆黑冰冷。而牛頭馬面那張詭異的臉和龐大的身型在這門前更顯得此地恐怖非常。
“蘇家九十九代嫡女蘇沫,前來拜訪陰梵君。”蘇沫含笑說道。
“哈哈哈!”牛頭馬面突然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玩的事情,只不過他們的笑聲空洞又陰森,讓人聽著心裡十分不舒服。
只見不遠處在等待“安檢”的眾鬼哆哆嗦嗦的捂著耳朵,更有甚者直接倒地抽搐。
蘇沫面『色』不變,抱胸不動。
看蘇沫的表現,牛頭馬面面上微變,想是遇到的人並不一般。
“蘇家?”牛頭先忍住了笑意,冷哼一聲看向蘇沫,“沒有聽說過!”
蘇沫嘴角揚起一抹苦笑——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蘇家的,不過她也不能隨便編個其他名字不是,湊合用著吧,反正報什麼名都一樣,必然是不那麼輕易放她進去的。
“放人。”
突然,一道聲音自空中傳來,那聲音彷彿來自千山雪,清冷凜冽,聽的牛頭和馬面一個哆嗦。
“是,陰梵君!我們這就放人!”牛頭馬面立馬恭敬躬身,對著空曠的天空行禮,隨後恭敬的親自為蘇沫開啟大門。
蘇沫一愣,本以為還要和這呆傻的牛頭馬面鬥上一鬥,沒想到這樣就進了去。
陰梵君掌管地獄十八層,但他法力無邊,自然能得知地府所發生的一切。或許從她蘇沫踏入地府的那一瞬,他便知道了自己的所有細枝末節。
不過,他為何要這麼輕易的放自己進去呢?
如果只是為了那天的術法召喚,不應該多多考驗她一下嗎?如果單純的因為好奇,為何她會這術法,那麼能否毫髮無傷的闖入地府,來到他的府上,不正是最好的考驗嗎?
為何?蘇沫想不透徹。
之後的一路,都十分順利,只不過所有地府的官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畏懼。
這絲畏懼,是透過她,看向陰梵君的。
當蘇沫來到陰梵君的府邸門前時,突然有了一絲恍然。這裡,竟和自己上輩子所見過的府邸,沒有一絲的變化。
入目一片的青『色』。青『色』的大門,青『色』的琉璃瓦,青『色』的牆面,整體一股子的清冷肅靜之意。只有零星爬著的幾塊青苔,給這府邸添上了一絲活氣。
可是,就連那幾塊青苔的形狀,都沒有一丁點的不同。
在陰梵君這裡,蘇沫感覺時間靜止了,倒退了,迴歸了。
“來了,何不進來?”
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喚回了蘇沫的思緒。她整理了下衣著鬢髮,帶著激動的心情推開了那扇久違的門。
門內,是青石雕成的石桌石凳,凳上旁邊是一位背對而立的男子。只見他一席黑衣,長髮如瀑直墜腳踝並不束起,全身沒有一絲的裝點。
“蘇家九十九代嫡女蘇沫,前來拜見陰梵君,謝陰梵君前幾日的相助。”蘇沫上前,躬身說道,行了一個只有他們內行人才看得懂的禮儀。
“不必多禮。”陰梵君緩緩轉身。
只見,他的面容清冷柔和,下巴和額骨的稜角卻是分明。
一雙細長帶勾的丹鳳眼與蘇沫略有幾分相像。只不過蘇沫的雙目更大一些,讓人覺得更為豔麗,而陰梵君的眼更長一些,如同一汪幽泉,深沉、深邃、綿長。
他的面容白皙,如玉雕琢,兩片十分薄的唇顏『色』也是淡淡,給人一種冷、涼的感覺。
只不過,此時他看向蘇沫,眼角閃過了一絲戲謔,只可惜太過短暫,蘇沫只覺得晃了下眼,更覺得是看錯了。
蘇沫深知此人『性』情,便不矯情,抬腿又向前走了幾步,一邊走一邊說:“不過大人,小女今日前來,又有一事相求。”
“我為何要幫你?”陰梵君緩緩開口。
蘇沫更是有些奇怪。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