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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等不了五千年

見它儼然一副整裝待發似要出去打仗一般嚴肅認真的神態,我實在想象不出可以將它與一個“佛”字聯絡起來。僅僅是看大白那碩大的、專用來擺著好看的虎頭,就頓覺一點佛性都沒有。

只是臨行前,憑空又多出一個人來。一身黑衣墨髮,膚色較前兩日更顯得蒼白。一直半垂著眼簾,看著我;彎長的睫羽似連顫動都覺得費力。

他道:“身為尊上的座前童子,尊上要往西極聽佛,童子自然應當隨侍左右。”

不等我說話,大白便不友好地對他呲牙,一旁的弦衣先一步道:“看來上回下手還不夠重,信不信這回我讓你再也睜不開眼。”

我象徵性地彈了彈大白的額頭,輕聲道:“你不適合聽佛,回去。”大白不依,我便又補了一句,“晚上讓青夜給你做好吃的。”

它這才眯起了虎眼,甩著尾巴悠閒自得地回去了。

我再看了火神一眼:“火神有閒情去西極聽佛,還不如花一些時間多陪陪你那位虛弱不堪的仙妻。她可是為了你,什麼都願意做。”

火神愣了愣,卻道:“我不回去。”他那語氣聽起來竟讓人生出一種錯覺,覺得他又犟又楚楚可憐。

我眯著眼看向西極的方向,道:“可我一看見你就不舒服。”後我與弦衣並肩走在前面,他還是沒有回去,一直安靜地跟在後面。

到了西極,自那高聳巍峨的佛塔裡發散出來的萬丈佛光金燦燦的,卻能令人心平氣靜。有兩位著丹金色袈沙的佛侍迎了上來,稽首,道:“幾位可是自九重天遠道而來?”

我亦稽首,道:“正是。今日來西極,想再次聆聽佛祖教誨。”

佛侍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佛祖已久候多時。”

我愣了一愣,弦衣先出聲懶洋洋與我似笑非笑道:“你面子委實大,竟能讓西極佛祖久候你多時。”

佛侍對弦衣又稽首道:“佛門清靜之地,施主請謹言慎行。”

當佛侍帶著我們去到佛祖所在的金光佛殿時,裡面三座佛居於上首,正闔著眼撥動著手裡的佛珠,氣定神閒的模樣。殿內兩邊各安坐著三排菩薩,單手稽首,另一手撥動手裡的佛珠,口中唸唸有詞地誦著佛經。

他們整齊的聲音算不上大,可入耳如魔音,在腦海裡久久盤旋而揮之不去,似要將腦子都要穿透一般。

弦衣蹙眉戳了戳眉心,道:“怎麼這麼吵。”

我強忍著頭痛,拉著弦衣在腳邊的圃團上坐了下來,另一隻圃團卻空著半晌都沒人坐下。

我不由得掀起眼皮瞧了瞧,卻見火神正愣愣突兀地站著,面上神色帶著茫然,時而看向誦經的四方菩薩,時而看向上方的三位活佛。

火神不斷拍打著額頭,緩緩蹲了下來,開始抱著自己的頭,喃喃痛苦道:“我來過這裡……緣淺是散……佛說你我緣淺,你信不信……快想起來……快想起來……”

我垂下眼簾,不禁咧嘴笑了又笑,輕輕道:“莫要勉強自己。”

一道柔和的佛光飛至火神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一層薄薄的金色,柔美非凡。頓時他便安靜了下來。

佛說:“緣深是聚緣淺是散,凡事都逃脫不了註定,火神又何必再執著。”

火神定定道:“我不信註定。”一如既往的那麼篤定。事到如今,還那麼篤定。

佛搖頭嘆息。

適時弦衣亦敲打著頭不滿道:“我佛慈悲,都說在佛祖眼裡一切眾生皆平等,那為何火神頭痛佛祖就幫,我頭痛佛祖就不幫?”

佛祖微微一笑道:“卸下殺戮,沉下浮躁,得一自在。”

弦衣還想再說,被我及時拉住,便只不屑地撇撇嘴。殺戮,浮躁,不光他有,我也有。

我雙手合十,虔誠道:“我佛慈悲為懷,但若滿身無法計量的罪孽僅僅是來這裡沐浴一回佛法就能洗淨的話,未免也太便宜了一些。”

佛祖道:“所謂善惡由心生,佛法並不能驅惡,只是引導人心來驅惡。世事皆應親力親為,種下什麼因便可得到什麼果。”

我問:“那為什麼有的人種下了惡因卻得到了善果;而有的人種下了善因卻得到了一個惡果?”

佛祖道:“鏡花水月真真假假,善因惡因,什麼是善又什麼是惡,皆不可同人而語。”

我道:“我無我佛無量之胸懷,管不了天下人之善惡因果,今日我只想問一對人的善惡因果與輪迴之道,特來請佛祖指點一二。一位是我父尊、天界前水神茗閆,一位是我母上、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