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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橫天降喜

於是再一思量,逝以尋抬手抹去了額上的鳳族印記,再捻出一方薄薄的面紗掛在麵皮上。應當是與一般玄女無異。

剛剛才抬腳走了兩步,身後便有腳步聲跟隨,話語入耳:“前面那個,你站住。”

逝以尋僵了僵,笑眯眯地轉過身去,冤家路窄,這人可不就是那變態的白琅小官兒麼。

逝以尋問:“大人有何指教?”

白琅趾高氣昂地走過來,道:“你可是要去採花藥?為何不隨大家一起去,獨自一人在此逗留?”

逝以尋連路都沒摸清,採毛線的花葯。況且她的確是來採花兒的,但不是來採一般的花兒的。

於是某女捏了捏袖子,道:“我本是想跟她們一起去的,怎奈……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白琅疑惑地問,“你有何不方便的,為什麼又蒙著面紗?”

“女子……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看見白琅麵皮抽搐了一下,逝以尋自顧自又道,“蒙面嘛,是因為這幾天臉上長了些紅斑,恐怕唐突了人,還請白琅大人體諒。”

白琅擺擺手,道:“罷罷,尊者也不會因此看不起你。你隨我來,今日恰逢月麟花熟落,大家都去採花了,羅辛宮無人伺候,你便去伺候尊者起身罷。”

白琅話一說完,逝以尋腦中穩穩當當地浮現出四個字:橫天降喜。

頓了頓,白琅又盯著逝以尋的面紗多看了兩眼,問:“你臉上長了紅斑,是不是很醜?”

逝以尋搗頭如搗蒜。

旋即他走在前面,逝以尋趨步跟在後面。聽他繼續講:“尊者喜清淨,你這樣挺好,不露臉,只安心服侍便可。若是換做平常,我倒蠻擔心的。”

逝以尋問:“白琅大人有何可擔心的?”

白琅語重心長道:“尊者清心寡慾,卻有不數花蝶小蜂成日想圍著尊者轉,煩不勝煩。不過好在,你這麼醜,我就放心了。”

某女一口老血。

後來逝以尋才知道,這般若境是個養人的好地方。養出來的落天玄女俱是花蝶小蜂所化,個個卻出落得靈氣大方,絲毫不比九重天那些花仙子差。偏生這些小蝶蜂是趕也趕不得,般若界的許許多多花葯需得她們去採。

羅辛宮前,嫋嫋綠蔭,優曇婆羅花點點悠然盛開其間。重重樹影之後,有一片碧水池塘,池塘裡隱約浮著盞盞青蓮。

日照洩輝而下,不關紅塵。

白琅稀裡糊塗地領著逝以尋進入了羅辛宮,逝以尋是該說他蠢好呢,還是神經大條好呢。

不管怎樣,這位白衣小官兒的智商,令逝以尋十分滿意。他的腦子簡直就和他的衣裳一樣白。

一看時辰,白琅就埋怨道:“你怎麼不快些,尊者已經起身了。快去伺候尊者更衣罷。”

逝以尋摸不著頭腦:“大人不是說尊者已經起身了麼,我還伺候更衣作甚?”

白琅道:“沐浴淨身,當然要更衣!”

當逝以尋左繞右拐,終於拐進了一處氤氳翩然的暖水泉池時,才驀地明白過來,白琅那白痴給了她一個忒大的福利。居然來伺候藥尊者重硯沐浴!

流水叮咚,似整座羅辛宮都因為這樣清亮明淨的水聲而越發顯得安靜。由此可見,六根清淨其實是和周圍環境分不開的。

可逝以尋,無論如何都清淨不下來啊。尤其是看見水中人影,皓皓銀髮如落水月華,一張臉清俊孤冷,她心中“砰砰砰”地跟炸開了鍋似的,蹦躂個不停。

除了髮色從墨黑變成了銀白,其實他還是她的宋白玉的……

只聽“嘩啦”一聲水響,逝以尋瞪大了雙眼。恍然間,修長挺拔的人影上了岸,霧氣繚繞飄飄渺渺,逝以尋正努力想看得仔細再仔細一些。

渺渺霧氣消散,重硯已然穿好了一身裡衣,雪白的衣襟半開半敞,裡面的光景若隱若現,很是得某女的意。

“傻愣著做什麼。”重硯理了理繡擺,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來,側身看向逝以尋這邊。琥珀色的瞳孔,掩映著金色的霞光。

逝以尋心中一咯噔,連忙會意過來,巴巴兒地貼過去,將臂彎裡挽著的衣裳展開。

怎奈他身量頗高,逝以尋要踮著腳才能將衣裳披在他肩上。幽幽的伽南香薰得她胸悶氣短,逝以尋緊著喉嚨道:“尊者請更衣。”

“新來的?”重硯忽然這麼問了一句。

逝以尋點頭應是。

他便又嗓音平淡無波地問:“怎麼進來的?”

逝以尋如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