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說穆逸臣讓她傷心煎熬,痛苦萬分,那麼,謝維寧便是她心底那永遠的一個傷痕,淡淡的,不深,可是,卻會觸動她心底軟軟的疼痛。這麼多年了,他,還好嗎?
很巧的是,兩人約見的地方叫花樣年華。
是的,花樣年華。
兩人在那樣美好的花樣年華相遇,可是,卻擦身而過。
慕容若瀾以為,在見到謝維寧的一剎那,她肯定會心跳加速,可是,卻不然,當斯文儒雅的謝維寧走向她時,她的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是的,平靜。
“你沒變!”謝維寧坐在玻璃桌對面,戴著眼鏡的他看起來仍舊是斯文極了,他的薄唇說出的話,帶著讓人動心的溫柔。
“你也沒變!”慕容若瀾淺笑著,是的,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都快三十了,但是,彼此之間,卻仍舊熟悉。
她話音剛落,兩人對視而笑,這樣的場面,讓人溫馨啊,可是,卻無關於感情。
“樂樂呢?”慕容若瀾喝了一口飲料:“我以為你們會一起過來。”
“她去了巴黎!”眼鏡背後,謝維寧的雙眸一如既往的清澈,好像塵世的浮華根本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略帶滄桑的東西,即使是現在對慕容若瀾談起佟樂樂,他好像顯得特別的平靜。
“巴黎?”慕容若瀾看著謝維寧,是的,看著他,她心底就覺得特別溫暖,特別舒服:“那你呢?怎麼不一起去?”說著,她又喝了一口飲料。
“她是去結婚的,我去做什麼?”謝維寧的雙眸透過薄薄的眼鏡片看著她:“去觀禮嗎?”
慕容若瀾被水嗆住了,謝維寧趕緊遞上紙巾,她擦拭著唇角,抑制住心底微微起伏的跳動。
“好些了嗎?”謝維寧關心的問。
“我沒事。”慕容若瀾略略有些心慮的看著他。
“四年前我們就分手了。”謝維寧很平靜的說著,似乎是在講著別人的事情。
可是,佟樂樂當年充滿小女人幸福的模樣讓慕容若瀾記憶猶新,兩人不是好好的嗎?樂樂不去去美國當陪讀嗎?他們又怎麼會分手?一股莫明的感覺觸動著慕容若瀾的所有神經,說不清楚是僥倖還是遺憾,不過,此時坐在對面的謝維寧,卻讓她覺得,瞬間心情漸漸好了起來,低眉說著:“樂樂是個好女孩。”
“我知道!”謝維寧扶扶鼻樑上的眼鏡。
“知道你還辜負她?”慕容若瀾微微的置問著,假借著為好友申張正義的名義,可是,卻想探聽他們的事。
“辜負?”謝維寧輕輕的重複著這個詞語,不過卻淡淡的為自己申辯:“若瀾,是她結婚而不是我結婚,為什麼是我辜負她?”
“你敢說你現在還沒有女朋友?”慕容若瀾美麗的眸子看著他,忐忑的充滿著絲絲期待,他是海歸,儒雅又溫柔,怎麼可能沒有女朋友?
“如果坐在我對面的小姐答應做我的女朋友,那麼,我從現在開始,就有了女朋友。”謝維寧的聲音帶著讓人沉醉的情意,眼眸深深的看著她,唇畔揚起的微微笑容,讓人心動。
慕容若瀾的心跳豈止是加快了一分?她全身像觸了電一般輕輕顫抖起來,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欣喜……只是覺得臉頰發燙,她的雙眸不敢看他,只是盯著手裡的杯子,卻隱隱感覺他的目光是那樣熾熱。
短暫的沉默之後,謝維寧輕嘆:“若瀾,事不過三。”他輕輕陳述著事實:“這是我第三次向你表白。”越過玻璃桌,他的手,覆上她柔軟的小手。
事不過三?什麼意思,慕容若瀾抬眸,卻又恰好對上他的視線,視線的碰觸讓她心跳加快,轉而又看向別處,不過,卻沒有收回被他握住的手。可是她的視線卻正好看見了不遠處投過來的目光,那道目光帶著嘲諷,在此時,像是刀子一樣刺進慕容若瀾的心底,是的,那不遠處,負手站著的,正是穆逸臣。
慕容若瀾突然覺得燥熱起來,她收回被謝維寧握住的手,假意的捋了捋頭髮,掩飾住自己的不安。
謝維寧發現了她的不安,卻以為,是因為他的表白,他一如既往的沉穩,那模樣,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第一次,我們還在上高一,那晚我吻了你,告訴你我喜歡你,你卻沒有說話;第二次,在我去美國之前,我告訴你,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一起美國,你卻告訴我,你已經有了男朋友;”說到這兒,他卻有些傷神:“那個時候,你們在一起的時間卻不過一個月,只一個月,我遲表白了一個月,我們就這樣錯過;現在,我鄭重的向你第三次表白,若瀾,給我一個回答,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