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作勢,僅僅是這般站著,挾著方才生生『逼』得龍族低頭的恐怖戰績,凌峰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座高山般,巍峨且不可撼動!
“嘿!想不到當日狼狽逃竄,需要別人以自家『性』命才能保護的小兒,如今竟也能爬上枝頭變鳳族了!可笑,可笑!”
嘴中雖是連道了好幾個“可笑”,但是明眼人卻完全可以從湯臣微顫的手指中窺出他內心的緊張——
失卻了龍族這個盟友,湯臣很清楚若是凌峰一意對自己絕殺的話,自己是決計逃不脫的。所以,他頗有一點豁出去的味道,不再顧忌任何東西。
凌峰只是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眼神中猶如看到一條寒風暴雨中的老狗般可憐的味道卻是毫不加以掩飾。
這種“可憐”令得湯臣先是覺得內心鬧恨不已,繼而恨意卻又消減下來,最後竟至於泯滅無形。
待得見到他沉寂了下來,凌峰才緩緩地開口道:“她,還好麼?”
湯臣一愣,旋即明白凌峰口中的“她”指的何人,這一下,他嘴角再度浮現出譏諷的笑容,此刻的譏諷笑容卻不再那麼虛浮,而是充滿了莫名的底氣:“嘿!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別再惦念著師妹了,你與她相比就好像螢火與皓月之比,還是趁早熄了這念頭得好!”
遠處旁聽得這一切的畫微瑕禁不住皺起了眉頭,詫異地看向凌峰:小峰的經歷看來遠遠超過自己所估計的呢,他怎麼與武神峰的女子又糾葛上了?
看了一眼身旁磨著一口小銀牙的喬喬,畫微瑕不禁無奈地苦笑,這個小子,欠下的這麼多債看你日後如何還得清!
不知為何,畫微瑕心中卻隱有一絲苦澀。
對湯臣惡劣的語氣,凌峰倒是沒有置氣,從這話中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那就是沐雨霖生活得應該是無憂。他現在也算是明白雙生巨靈天行者的真正強大之處了,尤其是沐雨霖這種擁有術鍊師天賦的型別,更是其中翹楚。
原本擔心她因為自己的事情受到武神峰的責罰,如今看來,武神峰還是將她當做了寶。
屈指一彈,虛空中錚然有聲,凌峰一頭烏黑長髮驀地隨風揚起。如今的他原有的少許稚氣已經被鮮明的稜角徹底抹去,臉上的肌膚雖是因為“化靈劫”與“化神劫”的淬體效果而變得玉潤一片,恍如最極品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溫潤中透『露』著些淡淡的光澤。
雖是完美得沒有一點瑕疵,卻又不會讓人有未經世事之感,他那一對眸子中卻又隱有星芒內蘊,好像歷經了無窮無盡的生滅變幻。
一股昂然之意勃發,凌峰眼神深深地凝視著湯臣,一字字道:“配與不配,你不配說!轉告武神,三年之後,凌某當親上武神峰!”
在場中人,鮮少有人清楚凌峰與湯臣所代表的武神峰之間的仇怨,但是他們卻無不從凌峰的聲音中感受到一股堅定,如磐石巨巖般不可動搖的堅定!
若是以前那個僅僅是一名靈尊的凌峰,或許沒有人會將這份堅定當回事。但是如今的凌峰已然是神級強者,從靈尊到神級他才用了多長時間?
誰又敢為他今後三年的成就劃下一個圈?
沒有人知道,如此恐怖的天賦,假以時日能夠在三年後擁有何等樣的成就,又會對武神峰造成何等衝擊!
湯臣同樣不敢去深思,不過比起聽得這個訊息凌峰話語中另外一重意思卻是讓他險些喜形於『色』:讓自己回去傳話,豈不是意味著自己的安全無憂了?
自從凌峰以絕對的壓倒『性』優勢佔據局面主動時,湯臣便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禁不住長吁了口氣。
雖是心中寬鬆,但湯臣還是撂下了一句場面話:“湯某定會稟告家師,你若是不怕丟了『性』命到時大可前來便是。”
一句話說完,他便是扭轉頭去,看來就要避開凌峰。
這時候,凌峰輕輕的一句話好像帶著魔法般令得湯臣的身影僵直當場——“你這便想要離開不成?”
好像一個人從六月烈日炎炎的天氣突然來到了三九寒冬,全身的面板驟然變緊,湯臣感覺到身體一陣僵硬,聲音一下子變成了從未有過的乾澀沙啞:“你想如何?”
“當初,我可是記得湯先生要我永離奧羅境內,否則的話再有見面必要將我擊殺。”凌峰這話聽得畫微瑕頓時『色』變,她這才知道原來凌峰與武神峰之間牽扯到了這麼深的仇恨!
縱然是說起了這般難堪的往事,凌峰的聲音仍然是靜靜的,聽上去本人也是非常平靜。只有最敏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