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那是孛兒帖的中原名字,薛蘭,記憶中沒有人這樣叫過我。
哀怨的望著赤列格爾,對他沒有愛,卻恨也恨不起來,他不像扎鄰不合那樣總是強迫我。
“好,你要多少個,我就給你生多少個,但是你必須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想活得有尊嚴,可是自己生命中摯愛的人,連尊嚴都要拋棄了。
我帶你回家
亂世紅顏,尊嚴又算什麼?
(朮赤,歷史上對這個孩子的身份爭議很大,他究竟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孩子?有人說是,也有人說不是。)
這是鐵木真的第一個孩子,可惜生在敵營,他的老爸卻不知道。
兩個月後,我終於見到朮赤了,臉蛋兒平整了不少,看來蔑兒乞人沒有虧待他。
指尖滑過朮赤的臉,對他笑了笑。
“兒子,給媽媽笑個,哈,你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笑,快點長大就好了,長大了把壞人都殺光。”
赤列格爾走過來,在我額前一吻,說:“看來這孩子是你最好的解藥,今天終於看到你笑了。”
我明白他想讓我開心,不然我不可能這麼快見到朮赤。
朮赤,為了你,我不得不委身於赤列格爾,我背叛了他,背叛了自己。
看著朮赤一天天長大,我很開心,即使有了赤列格爾真正的骨肉,我依然覺得欣慰,我保護了朮赤,沒讓他受傷害。
蔑兒乞部與金國協議失敗。
聽到這個訊息,我覺得不可思議,赤烈都提出的條件那麼誘人,完顏襄為什麼會拒絕?
赤烈都部署了那麼久的戰爭,註定成了失敗者。
他把目標轉向乃蠻部,乃蠻部曾吃過克烈部的敗仗,當然不敢輕易與蔑兒乞部結盟,人都是先考慮自己的。
1182年,我生下了第二個孩子。
赤列格爾為她取名德撒蘭。
曾經我認為德撒蘭不過是後人們杜撰出來的人物,是野史中的人物,沒想到她確確實實存在的。
德撒蘭,孛兒帖(薛蘭)已經是個悲劇了,而我又製造了另一個悲劇。
德撒蘭出生不久,蔑兒乞部的氣數將盡,鐵木真終於來了。
他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似夢似幻,亦真亦假。
我抱著朮赤,德撒蘭由女婢抱著,他騎著馬匆忙而來,亂世紛繁,金戈鐵馬,我的眼裡只剩下他漸行漸近的身影。
“阿帖,我來了,我帶你回家。”
我要的是阿帖不是薛蘭
懷中,朮赤放聲大哭,他的目光終於落在朮赤身上,沒有問為什麼,從我懷中接了過去,一隻手緊握著我。
“我們回家。”
女婢抱著德撒蘭跟著我,鐵木真停下,陰狠的眼眸中透露著不悅。
“我只帶一個回去,阿帖,走。”
果然,他不要德撒蘭,他介意。
“薛蘭小姐。”
那個女婢望著我離去的方向叫著我的名字。
我也放棄她了嗎?為什麼我沒有勇氣帶著德撒蘭一同回去?
“鐵木真,放開我吧,我已經不是你心目中的那個阿帖了,配不上你,已經配不上你了。”
在他懷裡不安的掙扎著要下去,他如鋼鐵般堅硬的胳膊卻死死的困著我。
眼中淚模糊了眼睛,德撒蘭很乖,她知道我割捨不下她,連哭都不哭一聲。
“蔑兒乞人要去的只是一個薛蘭而已,我要回來的是一個阿帖,是我孛兒只斤。鐵木真一個人的。”
“你能對我放開胸懷,為什麼不能接納德撒蘭?”
換來的是他急促的呼吸和瘋狂似地瘋狂向草原賓士而去。
他為什麼只要朮赤不要德撒蘭,是因為你知道的德撒蘭是蔑兒乞人的種。
他始終的介意的。
薛蘭,因為我的這個名字,赤列格爾才為她取名為德撒蘭,我們的名字中都有個蘭字。
“德撒蘭,對不起。”
我為愛情放棄了你,放心吧,如有一天,他讓我無法再他身邊待下去的時候,母親回來找你的。
這次鐵木真下了狠心要滅了蔑兒乞部,赤烈都被殺,是鐵木真親手解決的,訶額侖夫人這次沒有再念及舊情,她明白如果赤烈都不死,終有一天說不定她的兒子就會被赤烈都毀了。
終於能躺在他的身邊,他的懷抱炙熱的讓我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