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軒博本來還要問他如何走出這古墓,卻已不能,他的內心深處已經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
王守仁和東方芝珠站在他的面前,如同審視怪物一樣看著他。
葉軒博向兩人報以歉意的微笑,道:“這是太古時期一處遺址。”
或許受到老祖宗的影響,他拼湊出了“太古”一詞,因為他實在不願意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這樣的片語。
王守仁和東方芝珠也不再問,此間事事詭秘,又從何問起。既然此地並無出路,那麼只有原路返還。
三人回到那棺槨之中,這才仔細看了看那地道的四壁,皆是光滑無比,似乎是石質材料,恐怖的是四面牆壁,每隔一米左右便有一個人類的骷髏頭嵌在石壁裡,兩個深深的眼窩射出幽幽綠光。三人站了一會,那石棺絲毫不見動靜,三人大急,心想這次可能真要困死在這深深的地下了,想到將來幾千年也不一定有人下來拜祭他,王守仁鼻子一酸,竟然落下淚來。
真可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啊。
東方芝珠精靈般的大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突然發現在右邊石壁上有一個凸出的方形石塊,一按,是活動的。
那黝黑的棺槨慢慢啟動,加速,向上升去。
王守仁擦了一下眼角,嘆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啊。”
東方芝珠咯咯笑道;“先生卻不知道這後面一句吧?”
王守仁未反映過來,道:“珠兒請講。”
東方芝珠道:“正所謂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倒在沙灘上。”
葉軒博道:“莫要跟先生開這樣的玩笑。”王守仁這才知道是這個調皮鬼臊噶他,尷尬地笑了兩聲。
但這樣一鬧,剛才冷寂的氣氛頓時有了生氣。
三人再次回到地宮,沒有了幻覺,連那對貔貅也沒有出來。
葉軒博道:“與其在此等死,不如冒險一試,隨地下水出去。”
三人一合計,也沒有其他辦法,便又進入那八卦陣,反向而出,重新回到他們跌落的那個水潭邊。王守仁不忍王梅身葬此地,執意要將她屍身揹出去。
葉軒博道:“先生和表姐在此等候,我先進去一探,假若僥倖活了下來,一定找到那樹洞,再次近來,帶你們出去,如果半天沒有音信,你們另做打算。”
東方芝珠含淚道:“不行,要死要生也該在一起。”
王守仁點頭道:“不必如此囉嗦,一起下去吧。”
那道狹縫僅容一人透過,也不知裡面怎樣情景。葉軒博深呼一口氣,一頭紮了進去。水流很急,片刻便衝出幾十米。他睜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伸手上下左右試探一番,發現這個水道不是很寬敞,如同一條水管。又過了些時間,葉軒博已經明顯缺氧,然而這地下河仍然沒有盡頭。
葉軒博兩眼一黑,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他才幽幽醒來。東方芝珠那張俊美的臉蛋映入他的眼中,只見她眼含熱淚,喜道:“你可醒了。”
王守仁上前道;“小兄弟,你可知道珠兒怎樣地擔心你。”
葉軒博掙扎著坐了起來,嘴唇蠕蠕而動:“讓你們擔心了?我們這是在那兒?”
東方芝珠道:“我們順地下水進入這個大湖,幸虧我與先生練過吐納之法,才躲過這一劫。”
葉軒博這才發現四周是連綿的山丘,不遠處是一個大湖,湖心的冰層已經破開,自己正躺在一個用樹木編成的擔架上,旁邊生了幾個火堆,衣服早就烤乾了。幾隻野兔正孜孜地冒著焦黃的油漬,香氣撲鼻而來。
“咕嚕”一聲,是從葉軒博肚中發出的。
東方芝珠將一條兔腿遞給他,笑道:“餓了吧?”
葉軒博望著她,那雙笑眼,在蓮花山包山淵谷中便已銘刻在心。命運多坎坷,方知何為貴。這一刻,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再也離不開這女子了。
王守仁見他們這般眼神,知趣地走到一邊。
那邊是他為王梅新立的墳頭。
清晨的陽光冷冷的射下來,一群老鴰從的樹林中飛起,消失在青黛顏色的群山之間。
“何生何死,皆為塵埃。”他突然想起在古墓中葉軒博唸叨的那句文字。人的生命不過是一個情感的載體,是一個實現認知的一個過程——難道這就是它的全部意義?
第十一章 殺戮
王守仁知道如果被劉瑾發現他仍好端端地活在世上,劉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估計那時他們的運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