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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許宗元昨晚為什麼沒對她下手的原因,只因為她並不是鬼。

她人之軀體擁有鬼之靈力,處於半人半鬼之間,陰陽二界之地。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

“你當然不是害怕我。”我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她輕輕說:“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之告訴你聽,是想要你信任我。”

“為什麼要取得我的信任?”我疑問說。

“。。。我這些日子總預感有事情要發生,事發之慘烈之恐怖之不可抵擋令我自身難保。”她眼裡居然也流露出了恐懼。

“我需要你的幫助,雖則你法力低微,但聊剩於無,只盼憑藉我們二人合力可以保得自身周全。”

我忍不住問:“是什麼事?會發生在什麼地方?”

她搖搖頭:“我不清楚,我只是有種強烈可怕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過。”

“既然我的法力微不足道,那你為什麼要我幫忙呢?”

路小柔微微一笑:“怎麼?刺傷你的自尊心了嗎?”

我盯著她眼睛問:“今天下午學校的後山上那個白影是不是你?我朋友是不是被你帶走的?”

路小柔搖頭:“我沒去過那地方,也沒有帶走你朋友,但我感應到你們學校裡有一股陰氣,時淡時濃,歙合吞吐。”她的樣子不像撒謊。

我心中一沉,既然不是路小柔,那到底是誰帶走了慕容爽?難道是鬼屋的主人?而慕容清四人的狀況也波譎雲詭地籠上了層迷霧讓我看不清楚。

“那三樓住的那戶人家你覺得有什麼怪異之處嗎?”

“三樓?三樓早沒人住了,聽說前幾個月,剛搬進來不久的新婚夫婦雙雙自殺,原因是揹著家裡結的婚,後來壓力太大,所以殉情死了。”路小柔說。

我心登時生出寒意,周身發冷,我幾乎要發狂了,原來三樓的那孩子也是鬼!

“我要走了。”我撐起渾身疲憊、痠軟無力的身子說。

路小柔突然說:“看你氣色不好,印堂發黑,今天晚上你會見兩個鬼。”

“恩,我已經見過了。”我想起那孩子。

下到三樓,那慘淡的燈下,防盜門上的福字還貼著,但卻再也看不出異樣,那隱藏著的蠍子圖案已然不見。門緊緊閉著,生像從未開啟過。我站在門外呆了半晌,終於嘆了口氣,離開的時候,腳上觸到一個東西,我低頭一看,是那個孩子丟棄的垃圾袋。這是證明他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鼻端嗅到絲腥臭,裡面沙沙作響地有物體蠕動,我蹲下身子戒備地開啟袋子,朝裡一看,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裡面竟然是一堆蛆蟲。

我忙站起身來,厭惡地一腳將袋子踢開,蛆蟲從翻倒的袋子四散爬出來,我撕下那張福字,點燃了扔到垃圾袋上,在火焰熊熊中離開。

夜已深了,路燈死氣沉沉的照著。前面路燈閃了幾閃,明瞭又暗,那掙扎的光亮終於黑了,彷彿被人用嘴巴吹熄了一樣。我啞然失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荒誕的念頭,連日來的變故讓我神經質了嗎?

黑暗裡走間走間,路突然崎嶇了,也不知是不是市政道路工程施工,腳上不時踢著碎石土塊,走在上面讓人一跌一撞。身後突然傳出物體輕擦地面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張捲成筒狀的紙,隨風滾動著。我停步時,那紙卷也停了,剛一邁步,身後又傳來沙沙的聲響,我忍不住返身拾起,在黑暗中開啟來竭盡目力一看,居然是張冥錢,事情確實蹊蹺。

“今天晚上你會見兩個鬼”,我耳邊似乎又迴響起路小柔的話,她既然不是鬼,那孩子算一個鬼,這麼說來我還要見一個鬼嗎?

路漸漸陡了,耳中聽得樹葉沙沙響,黑暗裡也不知道是否有東西在冷冷看著。天上微微露出點光亮,藉著近似於無的光線,依稀可見路的淡淡輪廓,活像水墨畫裡兩筆大潑墨間微白的水跡。

走在這樣寂靜得可怕不聞人聲的路上,心裡七上八下,我已經感覺到暗處發出來的寒意。路邊堆著一個個黑黢黢的小丘,幾點磷火在其間飛舞著。我死死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為過於用力而發白,我又驚又怒,這裡居然是墳場,而這條路延伸進黑暗裡,也不知道盡頭是什麼。

我向四方竭斯底裡地大喊:“誰?出來!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我抽出腰裡彆著的充滿體溫的古舊匕首在空氣裡揮舞,這是我在廢舊市場淘出來的兵器,一直寄予厚望。手裡緊握的匕首一陣顫抖,蠢蠢欲動,似乎感應到什麼,要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