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林蔭鎮不遠的山林小路上,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屍體。
沒到近前的時候幾人並不知道那是屍體,還以為是些條石,等來到近前就聽見嗡的一聲,一大片的蒼蠅被驚走,這才現出屍體的原貌。
說是屍體,已經沒有了人形,渾身各處都在腐爛,甚至能看到一些蛆蟲在腐爛的血肉間翻滾。
“怎麼死這了,真是晦氣。”龐豐用胖手捏著鼻子,一陣作嘔。
“沒什麼傷口,不像被殺。”王五名謹慎的觀察著四周,這裡離著林蔭鎮很近,都能看到鎮子裡的屋簷房頂。
危險不是來自外界,這些屍體的死因有些蹊蹺。
“應該是林蔭鎮的百姓,死幾個凡人而已,用得著大驚小怪。”郭沉倒是滿不在乎。
“像是病死的。”
常生皺著眉,蹲在一具屍體前,用一根樹枝撥開屍體面孔的頭髮。
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瞳孔灰暗,表情猙獰,連牙齒都幾乎被自己咬斷,可見這人在臨死之前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能大致判斷死因並非外力,既然是內在的因素,只有一種可能。
中毒或者生病。
常生是學醫的,他對屍體並不陌生,很快得出了自己的判斷,然而這時候他的目光忽然落在屍體那張蒼白的大臉上。
“孫老七!”
常生詫異不已,他面前的屍體不是旁人,正是兩天前被他胖揍了一頓的林蔭鎮街痞,那個搶了小武銀葉子的孫老七。
兩天前還生龍活虎,怎麼如今成了死人?
再看周圍的其他的屍體,常生髮現這些人是孫老七當時的跟班和打手,都是被他教訓了一番的街痞無賴。
難道自己出手太重,把這些人打死了?
疑問很快被推翻,常生十分清楚當時自己出手的力道。
別看孫老七被揍成了豬頭七,多說養個十天半月也就沒事了,並未傷到內臟。
常生對打架十分熟悉,而且孫老七這群街痞雖然可恨卻罪不該死,他當時根本沒下死手。
既然不是被打死的,那就只能是之前推斷的病死或者中毒。
“屍體有什麼好看的,走吧。”郭沉厭惡的捏著鼻子繞過屍體。
“怎麼不死遠點呢,一群倒黴鬼。”龐豐乾嘔著跟了上去,連王五名也沒在多看屍體一眼。
“不埋掉麼?”常生站起身說道。
“埋掉?”郭沉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嗤笑道:“埋幾具凡人屍體?他們配麼!”
“又不是沾親帶故,誰會去管凡人屍體。”龐豐也一陣鄙夷。
見王五名沒說什麼,好像也同意兩人的觀點,常生不再多說。
這些屍體還是過後找人處理掉為好,如果放置不理的話,很容易引起瘟疫。
繞過屍體,很快一行人來到小鎮的門口。
沒等走進林蔭鎮,常生就發覺小鎮與兩天前有所不同。
街邊的買賣變得冷淡了很多,叫賣聲也聽不到了,路上的百姓行色匆匆,很多人咳嗽不止,有個八旬老人昏倒在路邊無人過問。
“鎮子裡這是怎麼了,都生病了?”龐豐大感不解,四下觀望。
“停住!別走了!”郭沉當機立斷,停在小鎮的門口。
“不對勁,鎮子裡的居民好像都生病了,難道是……”王五名的語氣有些沉重。
“瘟疫。”
當常生說出那可怕的兩個字眼之後,其他三人連連後退,直接退出了鎮子,眼中的恐懼不亞於見到鼠熊。
瘟疫的可怕,對凡人百姓來說亦如天災,根本難以抵擋。
即便是修真者,面對大型瘟疫區域的時候,一個不慎也將感染,從而喪命當場。
在修真者看來,瘟疫就是一種蔓延極快,而且傳染力極強的劇毒,煉氣期的低階弟子都難以抵擋。
除非有解藥,否則沒人願意踏足疫區一步。
“應該是了,這場瘟疫來得突然,我們兩天前還在鎮子裡喝酒,沒想到兩天後出現了天災。”王五名沉聲道。
“真他孃的倒黴,百香米沒拿到,獵物貂鼠也弄丟了,本想大喝一頓又趕上瘟疫。”龐豐在一邊罵罵咧咧。
“既然吃不成,那我們就此告辭,二位不送了。”郭沉說話間拱了拱手就要離開。
王五名也拱了拱手,不過常生卻攔住了對方。
“鎮子裡這麼多人生病,難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