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媽該讓你出去的,可你哥和你爸都不讓你出去,讓我在家裡看著,我怎麼敢讓你走出這個門。”二太太犯了愁,雖然曉丹同意嫁給鴻督軍的兒子了,該給了自由的,可這解除禁足的令還沒下來,二太太不敢擅作主張。
四小姐一聽不讓出門,有些著急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若再磨蹭,許晉庭就離開鳳城了,她求助地看著秋茵,秋茵卻沒她那麼沉不住氣,這門還沒出去,就要裝得無所謂的樣子。
“有人陪著一起去,還怕她走丟了嗎?人這樣憋在家裡,不是要憋出病來了,何況鴻督軍的兒子這幾日就過來看四小姐,四小姐沒了胭脂,失了顏色,也不好看,逸風若知道是我陪著去了,不會生氣的。”
二太太和大太太都知道古逸風對秋茵的寵愛,知道她若是陪著四小姐出去了,回來了古逸風一定不會怪罪,也就答應了。
“可得早去早回,我叫司機送你們。”二太太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用了,我剛才看司機都出去了,家裡也就只剩下一輛老爺車了,雖然我會開車,可一個女人開著車上街總是不好,不如就坐黃包車好了。”
秋茵這樣說了之後,二太太覺得也是,她一直不贊同女人開車,何況還是自己的媳婦,於是同意讓她們坐黃包車,但要早去早回,不能出去久了。
得到了二太太的許可,秋茵和四小姐出了古家的大門,呼吸著外面的空氣,原本該感到放鬆的,四小姐卻更加緊張了,坐在黃包車上,她捂著心臟,問秋茵如果許晉庭不肯帶她走怎麼辦?她這一出來,就不想回去了,心都飛遠了。
“就看他對你的心了。”
秋茵雖然不知道許晉庭的心意,但四小姐這樣軍閥小姐,為了他願意放棄榮華富貴,和他同甘共苦,義無反顧的犧牲,他怎能無動於衷,就算是石頭也該感動了。
四小姐咬著唇瓣,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前方,一路上她都在擔心趕不上火車了,擔心許晉庭已經走了,著急的時候,又犯了哮喘。
“我這病,什麼時候能好?我會連累她的。”四小姐的心情矛盾不堪,想跟著許晉庭,又怕拖累了她。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秋茵知道這都是安慰的話,四小姐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連古逸風也只是開藥緩解,沒法根治,她隨後的長途跋涉,又怎能承受得了。
黃包車的車伕飛快地跑著,秋茵問車伕,火車站中午有幾趟火車,車伕說這個時間,有兩趟,一趟南的,一趟北的,再往北也是東北的範圍,古世興讓許晉庭離開,自然是讓他離開東北,所以他應該是向南走。
“往南的車還有一個小時就開了。”車伕說。
“那得趕緊了。”
四小姐緊張地抓住了秋茵的手,指甲幾乎陷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等他們到了火車站的時候,到處都是人,秋茵拉著四小姐在人群中尋找著,急得都出汗了,終於在一個柱子的後面看到了等待上車的許晉庭,他已經脫掉了軍裝,穿了普通的百姓衣服,此時正站在那裡,和柱子後的什麼人正在說話。
四小姐一見許晉庭萬分激動,她急迫地要走上去,秋茵卻一把拉住了她,因為邁出一步之後,她看清了柱子後面的男人,竟然是她的丈夫古逸風,原來他早早出門是為了送許晉庭的,秋茵和四小姐這個時候貿然出去,不是被他剛好抓住。
“你二哥在那裡。”秋茵提醒著四小姐,不能自投羅網了,她小心地拉著四小姐向後走去,希望古逸風還沒看到她和他的妹妹。
“二哥在?那怎麼辦?”四小姐擦著汗水,聽說她二哥也在,更加緊張了,現在火車快開了,再不和許晉庭說清楚,就來不及了。
秋茵看了一下時間,買票的時間還夠,這樣等著不是辦法,先買了票上車再說。
“我們上車。”
秋茵拉著四小姐就去買票,古二少爺在那裡,估計要開車後才能離開,她們暫時沒機會和許晉庭說話了,只能上車先坐一站,在火車上將話說清楚,四小姐說夏秋茵真聰明,她怎麼沒想到這個法子,剛才差點沒轍了。
“你以後跟著許晉庭,要經歷得還很多,二嫂不能一直在你左右,你萬事要多長個心眼兒。”秋茵叮囑著古曉丹,曉丹點著頭,說若是這事兒成了,她一輩子都感激夏二小姐,是她讓自己也真實地活了一回。
秋茵聽她這麼稱讚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她這嘴巴什麼時候也甜了,四小姐紅了臉,說以後就是沒什麼機會說了,不然她一直甜著嘴巴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