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上的灰塵落在衣服上。”嚴清小心地撣著衣服上那層不起眼的灰塵。
她的眼神那樣溫柔,像是相伴多年的妻子,那樣自然地為自己拂去衣物上的塵埃。許沐的心融化了,那一刻,他幸福得像個孩子。
各自回房,嚴清想到剛才的場景,思緒萬千;在快要跌倒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許沐伸出的雙手,那時她彷彿沒有那樣害怕;看著他的眼睛,她似乎得到了救贖。
而另一個房間裡,許沐也沒閒著。一會嘻嘻哈哈地笑幾聲,一會凝重地沉思;透過暈黃的燈光,在她的眼睛深處彷彿可以看到她的心,那顆心裡隱隱約約有他的影子,獨自回味,獨自想象。
這一夜,兩個房間,兩個美夢。
作者有話要說:
☆、鉛筆也可以當髮簪
想了一個晚上,嚴清覺得這樣每天呆在家裡也不是辦法;無聊不說,每個月許沐給嚴清家用的時候,也是嚴清最尷尬的時候;嚴清是個懶的人,但是她絕對沒有懶到要別人養著,何況嚴清心裡本就默默有個打算,只是一直拖著。
“我想找個工作,你公司裡有沒有空缺的職位適合我做的?”嚴清本不想麻煩他;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當了大半年家庭主婦,早就已經與外面的世界脫了節;找工作,嚴清不是沒有試過,只是每每得到的答覆都是回去等通知,嚴清也只好放棄了。
“好,我去公司看看;晚上回家告訴你。”許沐聽到要出門工作,心裡總是不太高興;但想到這是嚴清第一次開口求他幫忙,而且又是在自己公司上班;不想昨晚才剛剛緩和一點的關係又被打回原形,也就只好答應了。
沒等到晚上,中午的時候嚴清就接到了許沐的電話。
“明天過來上班吧,公司法務部有個文職的空缺,如果你不怕累的話。”許沐本想將她安插到自己身邊,或者一個有名無實的閒職。但考慮到嚴清有可能誤會他看不起她的工作能力,畢竟上次她那惹不起的自尊讓他吃盡了苦頭。而湯阿姨是公司的元老,專業過硬,嚴清在她那兒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當然她也知道清的身份,定也不會為難她。
時隔幾個月沒理工作上的事,嚴清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打了個電話給了湯薈,打算問問要準備些什麼去報道。
湯薈氣溫和而親切,耐心地跟嚴清講述了她的工作內容,一一解答了她的疑問。嚴清通完話,舒心了許多。
工作有著落了,嚴清第一時間給梓黎報了信。
“家裡揭不開鍋了怎麼的,還是許家破產了,需要你賺家用!”梓黎打趣道。
“你就是嘴上不饒人,我是閒得厲害,想找點事做。”嚴清一隻手拿著電話,一隻手熨著壓在櫃底許久沒有穿過的深藍色小西裝。
“你還不如到阿明的料理點來幫忙的,其他我不敢保證,但是包你每天都有涼拌墨魚吃。”
“拉倒吧,你們那小店我可看不上眼,我的志向有多遠大你又不是不知道。”說起志向,先別說梓黎知不知道,嚴清心裡也困惑唸書那會天天想著畢業後要怎麼用心做出一番大事業,現在在家呆久了,得到一個小文員的工作她彷彿也滿足了。
許沐到家的時候,看到書房的燈亮著。伏案的人的頭髮用一根鉛筆盤了起來,專心地翻著高高摞起的書。
“我餓了。”許沐孩子似的走到她跟前問她要飯吃。
“哎呀!”嚴清先是一愣,“我忘了做飯了!”下午去書店蒐羅了一堆書回來,一到家就閉關修行,竟然忘了準備晚餐了。
看著嚴清六神無主、著急的樣子,許沐只覺得好笑得很,“那就出去吃吧。”
嚴清自責地跟著許沐出了門,電梯裡許沐突然湊到嚴清身邊,伸出手向她的頭上摸去。
“怎麼?”嚴清顯然嚇了一跳,這樣的近距離的動作讓她心慌意亂。
許沐笑著取下嚴清頭上插著的那根“風情萬種”的鉛筆,“喏,這個,你的髮簪。”
嚴清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地接過鉛筆,藏到背後,“謝謝。”
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許沐叫了一桌子的菜,一邊笑一邊把盤子推到嚴清面前,“看書消耗體力的,多吃點。”
嚴清只覺得糗得慌,低著頭吃著,想著自己今天這樣失水準地在許沐面前出了一連串的醜,羞得厲害。
許沐沒什麼心思在一桌的美食上,看著眼前的人唯唯諾諾地吃著,完全可以笑到飽。
嚴清時不時瞅瞅對面許沐的反應,看了幾次他都是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