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場拉攏中,如何讓定美人效忠於她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如何在達成目的的同時,始終保持主導者的地位。
她要讓定美人明白,無論什麼時候,主動權永遠掌握在她的手中。
柳尚宮也是浸淫宮中爭鬥多年的人,顧雲羨什麼意思她只需要稍加思考便明白過來,
猶豫了片刻,她問道:“娘娘打算怎麼做?”
顧雲羨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淡淡一笑,“無論我想做什麼,都要等回宮再說。”。
五日後,十一月初,皇帝在溫泉宮住了一個月後,終於啟程回宮。
似乎怕顧雲羨捨不得,皇帝臨走前特意跟她承諾道:“等新年過完了,我們正月再來一趟。到時候正好可以看下雪。”
顧雲羨含笑著點頭。
離開一個月,宮中似乎沒什麼改變。六宮嬪御按規矩在宮門處恭迎大駕,顧雲羨從馬車上下來後,驚訝地發現跪在風中行禮的居然全是一些低位宮嬪,沒有一個領頭的。
皇帝也發覺了,英挺的眉毛忍不住微蹙,“怎麼回事?其餘人呢?”
跪在前排的瑾穆華斟酌道,“貞貴姬娘娘前陣子偶感風寒,已病了十來天了。太醫囑咐不能吹風,所以今日無法前來接駕。”
皇帝點點頭,眼神銳利了三分,“那明充儀呢?”
口氣裡已有淡淡的不悅。
皇帝不高興也是情有可原。按理說,顧雲羨和毓淑儀不在,宮中便以明充儀位分最尊,諸事都該她出面打理才是。可她倒好,這樣的時候,不僅不主動出面挑起大梁,反而避而不見,實在是太不懂事!
皇帝離宮前本就對她心存不滿,冰了她一個多月以為能讓她收斂一些,誰知她竟越來越過分了!
顧雲羨見皇帝微蹙的眉頭,心裡忍不住困惑。
姜月嫦這是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嗎?不至於吧。她雖然性子衝動了一些,卻並不是薄瑾柔那等愚蠢無腦之人,怎會做出這種明顯會惹陛下不悅的事情?
瑾穆華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反倒是她旁邊的夏瓊章興奮地搶過了話頭,“回稟陛下,今次實在是大喜啊!”
“喜?”皇帝一愣。
“是的陛下。”夏瓊章道,“太醫昨日來診過,說充儀娘娘已懷有三個月身孕!”
顧雲羨這回徹底愣在了那裡。
半個時辰後,剛從行宮回來、還沒來得及歇了口氣的隨扈宮嬪都來到了明充儀的咸池殿。
顧雲羨到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擠了不少人。皇帝比她早到一點,正坐在明充儀的榻邊,聽她小聲地跟自己解釋些什麼。
顧雲羨走近了一點,終於聽到了明充儀低低的聲音,“臣妾今日本想去接駕的,誰知今晨起身的時候一陣頭暈,實在不能出門。失禮之處,還請陛下責罰。”
皇帝口氣溫和,“別說這種話。你有了身孕就好好歇著,一切都以皇裔為先。那些虛禮不用放在心上。”
明充儀展顏一笑,“多謝陛下!”
美眸一轉,她看向立在一旁的顧雲羨,含笑點頭,“元充容來了?”
皇帝順著她的視線轉頭,正好對上顧雲羨微笑的臉。
“你來了?”他輕聲道。
顧雲羨笑著點頭,“臣妾來恭喜月娘、恭喜陛下。”
她雖說著恭喜,口氣裡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怨怪。皇帝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神情立刻變得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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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皇帝一樣,明充儀也立刻察覺了顧雲羨的情緒;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她本沒有這般敏感;然而今日非同尋常。她是特意為了報那一箭之仇,才稱病沒去接駕。目的無非是引得六宮側目;逼得顧雲羨不得不過來看她,看她是如何春風得意。
在這樣的心理驅使下;她自然格外注意顧雲羨的情緒。如今見她果然不痛快了,只覺自己積攢多日的怨氣都出來一半,說不出的舒坦。
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換上了歉疚的表情;對著顧雲羨柔聲道:“其實這幾天,月娘一直想跟顧姐姐說一聲抱歉。姐姐離宮前;月娘多有冒犯;還望姐姐海涵,不要跟月娘一般見識。”
一貫倨傲自大的姜月嫦居然主動跟顧雲羨服軟致歉,還是在她懷有身孕的時候!
殿內諸人差點沒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全都驚訝地看著她。
顧雲羨只愣了一瞬,便笑道:“月娘你何出此言?之前的事不過是場誤會,過去了便好。”
“顧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