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呢?”那人喜道:“你說多少便是多少。”月娘竟真的牽了那人入了房。祁暮目瞪口呆,再也沒有反應過來。
那一陣鬧得,房中無客的姑娘都出來看熱鬧,看到這幕,都有些生氣道:“虧得商護衛這般為你,還讓人羞辱,你卻自甘下賤。”但那房中,月娘卻是再不作聲。
祁暮返身便走,隔了一會兒既想不明白不死心,又走了回去,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聽到了月娘房中壓抑著的慘叫,祁暮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忍了忍到底還是破門而入了。房中的情景讓祁暮又難堪又難過,那少爺竟是以凌虐人為樂的,月娘下身鮮血淋漓,身上也有斑斑紫痕,此時竟已氣力不支倒在床下了。祁暮衝過去扶起她,拿被子裹了,又憤怒地朝那少爺道:“你這麼對她,你還是不是人?”
那少爺一邊穿衣一邊無所謂道:“爺哪知道她承受不了啊?她自己勾得爺心癢,爺控制不好麼。”
祁暮恨道:“你這般凌虐人,總有一天,就算你爹是刑部大員,也不能保你。”
那少爺又放肆地笑道:“只有我爹能扳倒的,還沒有扳倒我爹的。就是先前那懷義王那般風光,不也死在我爹手上!”
祁暮本來注意力是在月娘身上的,聽到這句,剎時渾身冰涼。她放下月娘,站起身來,逼近了那人:“你爹是誰?”他看到祁暮的表情已有些不對,但仍張狂道:“刑部尚書李庭。”原來那李庭沒死,居然還升了?祁暮心道,這樣的人難怪會養出這樣的人渣,心中的憤恨如潮水般湧來,她抽出腰間的慕雲,揮了過去。那人沒發出一點聲音便倒下了。
子夜了,樓裡沒什麼客人,所以剛才月娘房中吵鬧時,也驚起了不少姑娘,月娘的房門口也聚了三四個人,祁暮提劍而出,劍上的血跡已說明了一切。房門外一片寂靜,祁暮道:“我殺人了,我殺了那混蛋。可是,我要連累樓裡了。”
月娘忽然醒過神來,衝祁暮道:“你快點走,走得越遠越好。”
房外圍著的姑娘中,芸香忽然說:“月娘,她是為你。也是為我們樓裡的姑娘。你剛才不是這麼自甘墮落,商姑娘不是心善的話,這事都不會發生。”
芳菲忽然咬牙道:“就我們幾人知道,不如,我們將他處理了,別讓人知道。商姑娘,你卻是一定要走了。”
祁暮終於清醒,她是真的殺了人了,這又不等同於在雲城郊外殺風老三和餘老大。但她並不後悔。她並不想一走了之,走之前她必須給談美人一個交待。
等芳菲芸香紫瀾等姑娘合作抬走了那人的屍身,衝乾淨地下血跡。只剩下她和月娘時,她問:“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讓人這般作賤你?”
月娘失神道:“我才知道,我這般愛他,我以為他也是愛我的,是對其他女人不同的,卻原來只是自作多情。就算我沒有做讓他不高興的事,也不會比這個結局更好的。我何必還要守著自己?”
祁暮一下子明白那“他”是誰,心裡為她難過。“可是你這樣,是能傷到他呢還是傷你自己?”只怕他知道了,也不會怎麼樣的。
天色略有些發白的時候,祁暮準備先回家收拾東西再來錦心樓作個交待,這回只怕一定是要賠銀子了。但走到前廳口時,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身影,微微的天光中,她看到一張風華絕代的臉,不知他是剛來還是一直都在樓裡。祁暮朝他走過去:“我給你闖禍了。”他抬手製止了她:“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端州,那你去吧,越快越好。這裡不用你操心。”
走過他身邊時,他塞給她兩張銀票:“這是你上回做保鏢的賞金,一百兩的是晴玉公子給的,還有一百兩是我賞你的。晶玉公子怎麼可以比睛玉公子少,是吧?”
祁暮笑著,流出了淚。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大當家
祁暮又一次孤身上了路。
四個孩子已經跟著幹虎和彭老爺去了端州,幹龍夫妻如今到彭府做了僕從,他們不走,是怕小虎回來找不著人。祁暮走前將那二百兩銀票全數留給了幹龍夫妻,自己只拿了一些平時積攢的碎銀。幹虎走前給她畫了玉蒼山他們那個莊子的走法,她也收好跟碎銀放在一處了。
祁暮清晨買馬的時候才發現,劉嬸又塞回了一百兩銀票。
她晝伏夜出地趕路,白日裡有時投店,有時便在無人的破廟裡歇一天。這一路也暗暗留意著上京的訊息。五日後,她在一個茶樓中聽聞,刑部尚書李庭因獨子暴斃,傷心過度,加上上次受刺舊傷復發已西歸。
說書人眉飛色舞道:“話說那李尚書幾個月前也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