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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可是,無稽之談嘛,我根本沒去過利物浦,談何喜歡,談何忘記?連還嘴的興趣都沒有了,橫他一眼,我只想趁早離開這個古怪的男子。

“你真的愛柴鶴嗎?”身後的聲音真的不大,可是,它足以震動我的整個靈魂!我愛柴鶴,幾乎寫了一輩子的四個字啊,刻骨銘心!現在被一個陌生的男子如此譏誚地問出,彷彿在玩弄我心地最神聖的信仰,我能不憤怒嗎?陰鬱地轉身,卻在淺笑,五官隱藏著婉若精靈般的妖冶,黛眉之下一雙黑瞳,帶著冷意,穿透午後的暖陽

“柴鶴是我唯一的兄長,我愛他,天經地義,沒有真假之分!”不卑不亢,我睥睨他對我的質疑!“啪啪啪”男人竟然拍著巴掌向我走來,此時,完全不再掩飾他眼中分明的恨意,“好個‘唯一的兄長’,好個‘天經地義’,柴元一,看來你終究還是個俗氣的女子,絢爛的沉淪後,卻依然要拾起偽善的外衣。你可以裝做不在意利物浦發生的一切,也可以‘端莊’地去享受你選擇的婚姻,可是,請你不要再打著‘愛他’的旗幟去毀了他的一切,你不喜歡利物浦,可是,柴鶴的一切在利物浦!”語辭鋒銳,眼眸藏恨,句句苛刻,咄咄逼人。我簡直難以置信!他他憑什麼子無虛有的給我按上這麼多罪名?!

“你……你神經病啊!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幾時不喜歡利物浦了?我又怎麼忘了那裡的一切?莫名其妙!我從來沒去過利物浦,忘掉那裡什麼啊?柴鶴的一切在利物浦?廢話!他現在好好的在那裡留學,我怎麼去毀他?你到底是誰?和我哥”無辜至極!我奮力地吼出自己的怨憤,今天這是怎麼了?到處碰到這樣的瘋子,全是瘋子!“元一?!”男子的震驚寫在臉上,是我全身不住的戰抖,還是我眼稜中滑出的淚滴?不允許他的絲毫靠近,我哽咽地指著他,怨毒地盯著他,“你不得好死!你冤枉我,我哥不會饒你的”“元一!!”還是被他一把緊緊攢住,男子執意盯著我的眼,倔強地圈住我,“你看清楚!看清楚!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陽煜,陽煜啊!利物浦,安菲爾德”“放開!放開我!”不住的搖頭,使勁的推拒,是我瘋狂了,還是他?“元一!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柴鶴呢?你的柴鶴呢?!”痛心的巨吼震住了我!一瞬間,我呆呆地愣住了!柴鶴?我的柴鶴呢?心,忽然裂開了!

每個人都只有一顆跳動的心,呼吸靠它,生存靠它,如果,它受傷了,它哭泣了,怎麼辦?怎麼辦蜷縮在角落裡,我緊緊護住它,我聽見它在嗚咽,我看見它在流血,卻無能為力。眼淚乾涸在臉龐,我象個乖巧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守護著我的記憶,守護著我的童心,那裡,有哥哥的笑臉,有哥哥的歌聲,有哥哥的一切

“元一,元一……”

“別去碰她,她已經受傷了!”

“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元一怎麼會”

“她失憶了!柴鶴死後,她失去了所有和柴鶴有關的記憶。也許,在她願意記憶的世界裡,寵愛她的哥哥依然優秀的在利物浦留學,她依然是那個崇拜著,依賴著兄長的元一。”

“你說什麼?!柴鶴他胡說!胡說!你是誰?你在胡說什麼?!”

“我叫海洋,是個和你一樣‘恨’著她的人。柴元一一個多麼靈動的可人兒啊,天真、聰慧、敏感、放縱、偏執、優雅、任性、倔強、決斷、勇敢地犯錯,承擔責任。每一個形容詞套在她身上,都不為過。她霸道地佔據著每個人的心,嬌縱的享受著每個人對她的付出。可是,她畢竟是個自私的孩子!她不允許任何人侵佔她的一分一毫,哪怕是從她那裡乞求一點兒憐憫!我為奚蔚爭取一絲憐憫,你呢?是為你自己吧。柴鶴離開利物浦,確實是為了他妹妹,可是並非有心一去不返,元一結婚那天,他搭乘回航的飛機失事”

“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飛機失事?為什麼我們沒有接到通知?!為什麼我們從來不知道他出了事?!”

“因為,噩耗傳來的那天,元一瘋了!”

“瘋了?!”

“你確實輕視了這個女孩兒對她哥哥的愛。也許她不記得見過我,可是,我卻清清楚楚記得在婚禮上,那個穿著聖潔婚紗,傷心欲決不住吐著鮮血,卻依然笑若粲然的魔豔天使”

夠了!!!夠了!!!為什麼要血淋淋地掀開?!我只想簡單的思想,簡單的存在,簡單的呼吸!為什麼非要掀開這鮮紅刺骨的記憶?為什麼非要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窒息,撕裂……原來,我一直活著,清醒的活著,絕望的活著!

仰望星空,星稀霧薄,一輪明月在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