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潮用一隻手拄著頭,重新回到資料中。但沒一會兒,韓茵分明聽到他笑嘻嘻地說:“我比你的資料好看。”
這話不假。韓茵毫不費力地現房間裡每一位都聽得特別認真,津津有味的樣子。她們的目光跟著宋錦潮地臉左左右右,來來回回,每個人都在積極做筆記。很顯然。這是一場相當成功的培訓。
韓茵的下午場要做的絕大部分是效仿,但效仿的結果似乎不如正版。座位上男們用挑剔地眼光幾乎從開始嚴肅到結束,而座位上的們,韓茵每次轉身面對她們時,都能現一兩雙眼睛在瞟向旁邊地角落。
不過這也並不說明她的培訓很失敗。至少大家都在記筆記,而且她很自然地套用早上剛聽來的事例時。大家都給了她贊同的掌聲,包括宋錦潮的。
培訓結束時,宋錦潮接到一個電話,獨自先出去了。場內一位負責人過來幫韓茵清理。
“他的腳怎麼了?”
韓茵從問話人地眼裡清楚地看到“他不會是瘸子吧”這樣的資訊,她笑著回答說:“前段時間扭傷了。”
“哦!你們是……同事?”
“啊……是啊。”勉強算是吧。
她謝過負責人往外走,聽到身後還在繼續有關地對話。
“不是他朋友。他朋友我知道。”
“你認識?”
“認識啊,宋錦潮麼。前幾天我還看到他朋友……”
韓茵走出培訓室。走向還在通話中的人,耐心等候。
“現在吃飯還早,”宋錦潮收起電話,邊看錶邊問她。“先陪我去換藥?”
“好啊。”韓茵強壓住心頭的疙瘩,看著別處說。
宋錦潮沒注意到她的變化。攔下一輛車直奔診所。他選擇的是一傢俬人診所,專治骨折。醫生看到他後,臉上表情很不高興。
“我要說多少遍?你地腳要養。要養!”他激動得眼鏡從鼻樑上滑了下來,又被他用力推回去。“傷得本來就不輕,自己還不注意,每天到處跑,怎得了!”
韓茵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著。醫生看她一眼,就把話說給她聽:“你們身邊的人也要幫忙一起督促。都是成年人,對待事情怎麼比小孩還不知輕重!”他利索地弄好後,直起腰又說,“你是他朋友對吧,你……”
“不是——”韓茵突然開口說,“我不是。”
宋錦潮和醫生同時抬起頭看她,面部表情都是詫異。醫生重新整理了思緒,很快又接著說:“都一樣。朋友也是,平常多幫他注意,多提醒他。別覺得自己身強力壯就不放心上,時間拖太長以後就是好了也恢富到原來的樣子!好好地一個人,你要永久一瘸一拐地走路?”
宋錦潮又看了韓茵一眼,韓茵彷彿沒聽到也沒看到,面無表情地站著。他只好向醫生再三保證,然後拉起韓茵迅離開。
“你怎麼了?”宋錦潮問。
“沒怎麼。”韓茵說,伸手去招計程車。一輛車“刷”一下停到他們前面,韓茵鬆開宋錦潮的手,對他說,“回家好好養著,聽醫生的話。”
“你先進去。”宋錦潮的語氣很強硬。
“我要回家了,而且我想坐公交。”韓茵看著車門說。
“今天別坐公交,我先送你回去。”宋錦潮堅持著說。
“我不想……”
“你麼到底坐不坐?”前座司機用力轉過身,用級大的嗓門問他們,嚇得旁邊經過的人紛紛好奇地看過來。宋錦潮順勢輕扶了下韓茵,將她推進車內後座。
等他們坐定後,宋錦潮又問了一次:“到底怎麼了?”
“真的沒什麼。”韓茵看著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前面聽到他們……提起你的朋友……突然感覺怪怪的。”她把臉轉向左手邊的窗戶,看著玻璃上的人的眼睛。
宋錦潮愣了一下,很快地說:“她已不再是我朋友。”
但我呢,我又是什麼?韓茵在心裡問。這是她心底酸澀不已,甚至想掉眼淚的原因,可她不敢問出來。宋錦潮就坐在身邊,但她不能用這個問題為難他。她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就在幾厘米之外,但她不敢回過頭去看他,也無法猜測他此時的心情。
別把問題問出來,也許她還可以一直做他的替身友,等到真正的朋友出現後,她再光榮卸任。如果她今天一衝動,非要他回答,那也許,她連替身友也不用做了,兩個人從此迴歸各自的世界。
你選擇哪一種,韓茵?她看著玻璃上的自己,用眼睛問著。
沒多久,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