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花皺皺鼻子,一點菸味沒聞著,看都沒看的繼續包餃子。
含羞草最喜歡聽東家失竊西家著火的事情,扯著脖子往外望:“哪呢,哪呢……”
朱雀的報復
被燒掉的是老大的婆家,一眾人趕到的時候火勢太大甚至救不了。老大在外面哭天搶地,老大的夫君被公婆拉著才沒衝進火裡。
說是安全考慮,犯花沒去,遊醫也沒去。含羞草和道士回來,含羞草形容那叫一個誇張的慘烈,簡直不是走水,整個一天火。
說起原由,倒像是那冰山抓朱雀失敗,被同歸於盡,不光連累自己丟了性命,還把老大夫家全部家產付之一炬。不過朱雀這東西,浴火重生,到底算不算死他們不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冰山絕對是燒成灰了。
道士一副愁苦相躲進了自己房間不再出來。犯花本來猶豫要不要去打擾他一下,後來想想還是算了。
午夜時分,含羞草和遊醫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熟睡,犯花睡不著到院子裡溜達,路過含羞草房間的時候甚至聽見裡面的夢話聲。犯花以為院子裡沒人,當看見黑乎乎中一團鬼火一樣無依無靠在空中飄的燭火時,嚇得當即抱了身邊最近的一根柱子瑟瑟發抖,然後努力的分辨那個“鬼火”是什麼。
這時候,只見一個火紅的人形的東西衝著那團“鬼火”飄一樣的過去。突然之間,道觀著起火來,火勢洶湧如同已經燒了半個時辰一般,所有的木頭——詭異的是,甚至是石頭都熊熊燃燒起來。
犯花從廊上跳開,踩在唯一沒有著火的土地上,焦急的環視一圈,卻找不到任何出路。她突然想到這院子裡還有三個人一隻獸在睡覺,忙要喊叫,突然一個人影閃過,道士出現在犯花眼前,拉著她就往一處火勢洶湧的地方跑去。
犯花以為他至少是知道出路才跑的,誰知道眼見距離火焰越來越近,道士不但一點拐彎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連腳步都沒有丁點的慢下來。犯花害怕起來,扯著脖子大呼救命,兩聲剛叫出口,一陣突如其來的天旋地轉後,她發現自己被道士扛在肩上,緊接著是一段很噁心的上躍、墜落。
道士直拉著犯花跑出幾十尺外,遠遠的看著道觀燃燒。
“他們呢?”犯花急切道,“他們會不會還沒睡醒呢?”
“他們不會有事。”道士聳聳肩。
黑夜裡的苦丁鎮今夜無比明亮,因為除了道觀起火外,各處還有四五座宅子也在洶湧的起火燃燒,火光沖天,照亮了整個小鎮。大概苦丁鎮幾百年都沒遭遇過這樣的大火,所有的鎮民都起來走動,很多人都要來到街上,或是幫著燒起來的幾家救火,或是焦慮會不會燒到自己的祖宅。
道觀地處小鎮邊緣,周圍沒有什麼人家,因為沒人前來救活。犯花不安的望著火紅的天際,不時的瞅上兩眼道觀,始終沒見到有人出來,乾脆推道士道:“你兄弟現在都沒出來,你就不怕他燒死在裡面嗎?你倒是去看看啊。”
“那是朱雀的火焰,什麼都可以燒成灰,沾身立刻化為灰燼,我可不想再進去一次。”道士搖頭道,“再說了,我都能逃出來,別人應該都沒事。”
犯花猛地想起剛才的鬼火,突然間恍然大悟:“你根本就沒睡是不是?院子裡那個就是你!你沒睡別人也不睡啊,完了完了,肯定全都燒死了——”話還未完,一道火柱兇悍的衝著道士和她襲去。
道士沒工夫管火裡燒沒燒死什麼兄弟,扛起犯花撒腿就往鎮外跑,迂迴的躲閃充滿攻擊性的火柱。苦丁鎮裡同樣著火的地方,有著相同的火柱追趕灼殺著某些人。
道士飛也似的跑出鎮子,一路狂奔到半山腰,直到道觀在他身後變成一個小小的火團,那道火柱才因為沒有可以燃燒的物體而變得漸漸細弱,很快在空中熄滅。道士喘息著把犯花放下來,抹了把頭上的汗,唉聲嘆氣道:“死了個朱雀,朱雀族就急了,太小氣了。”
“來殺你們的?”犯花顛簸得噁心,坐在地上拍著胸口道,“還是——這也是你們的那種歷練啊?”
道士撓撓頭,遲疑道:“也有可能哈。”瞥見犯花鄙視的目光,忙道,“我也是第一次,我哪知道會有什麼,不過你說的也對,可能真是也不一定。”
犯花沒稀罕搭理他,望著鎮子哭喪著臉:“這下慘了,都怪你們。我家會不會也燒著了?我家人會不會有事?”
道士眺望著山腳下小小的鎮子,只是零星幾個點在燃燒,他估計一下,應該都是他的族人住的地方,便安慰她道:“靈獸是不被允許殺害普通人的,這火是要殺我們。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