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宛烈玄掀開了被子,從床上滾了下來。他卻感覺不到痛,痛的只有心。紫桐驚呼著上扶著他,叫嚷道:“王爺,來人啊,快來扶著王爺……
對抗
方勇奔進了房門,將宛烈玄抱了起來。宛烈玄抓住他的衣服,掙扎著立了起來。他摁著額頭,一陣頭暈頭轉向後,目光落在了血跡斑斑的碗上,還有紫桐拾起的帶血跡的劍。
這一刻,他瞪大了眸子,是的,他喝了東西,難道他喝的是白如霜的血?
“太好了,王爺,你的病好點了嗎?紫桐驚喜萬分,他居然能立起來了,喜極而泣,沾光裡含著笑容。
宛烈玄卻是臉色僵硬,不假思索地往前移了一步,將碗遮在了腳下,揮手道:“方勇,你出去吧,我沒事了,你們都出去一下,紫桐將劍放回去……
“是,王爺……方勇撓著腦勺,閃著眸子出門。真是奇怪了,難道白妃會仙術嗎?
紫桐見他眉頭深擰了起來,神情異常的嚴肅,目光如此地堅決,不放心地邊回邊出了房。
真是奇蹟,可是倒底是怎麼回事?白如霜關在門裡,做了什麼呢?
她的手腕割破了,地上都是身,難道是她的愛意感動了上蒼嗎?
宛烈玄跪倒在地,撿起了桌角邊上的碗,白瓷邊上一道身痕,那樣的明顯,滿滿一碗的血啊!
他的眼淚滴落在碗壁上,立刻被染紅,劃落在碗中央,將尚未凝固的一滴血圍繞在了中間,像築起一層保護膜,然後融在一起。
宛烈玄將腕抱在胸口,像是抱住了一顆滾燙的心。只是他便是活了,依然得不到她。
痛楚地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想動,也沒有力氣。意識卻十分的清楚,往事粒粒在目。
想到她曾經的笑容,她曾經的可愛,只是沒想到她如此情深意重。
老天既讓他們相見,為何不讓他們相守?她離去的眼淚,就像水銀落在心間,將他的心包裹起來,沉沉的,悶悶的……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宛烈玄驚慌地將碗塞進了床簾下,門適時的開了。
靜妃淚霧氳氳地立在房門口,見地上的宛烈玄,不可思意地怒吼道:“來人,你們都死了嗎?王爺倒在床前,都沒有人管,玄兒……
宛烈玄微喘著氣息,扶著床沿想起來,卻是怎麼也立不起來,身體輕了,手腳依然發軟。不是因為無力,而是因為心力憔悴。
侍衛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抱回了床。目光呆滯,靜妃的哭聲才拉回他的思緒。長嘆了口氣,緩緩地抬起了手,握住靜妃纖細的手,無奈地閃了閃睫毛,輕聲道:“娘,我沒事,我不會死的,你怎麼出宮了?父皇同意你出宮了嗎?
“玄兒,你要挺住啊,娘不能沒有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聽到了嗎?靜妃斷斷續續地說完,將他的手貼在臉頰,悲傷與擔憂也折磨著她,容顏消瘦。可憐天下父母心,的到病危的傳報,對她幾乎是到致命的一擊。
“娘……事了,我感覺到我沒事了,我的心熱了,我的身體也熱了,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心暖了,是不是?
可是她呢?宛烈揚會怎麼樣對她?讓他如何放下?
生是歡,生又是痛,繼續的受著這樣的焦熬,他又一次茫然了。
“太醫呢?太醫,你快看看,玄兒怎麼樣了?靜妃這才看到了立在床邊的太醫,太醫也是一臉詫然。
搭了搭脈,驚喜地道:“回稟娘娘,王爺的病已穩定了,只是王爺還是很虛弱。但是微臣以為,王爺只要好好調理,應該會好的。
太醫不敢說出心中的話,真是怪了,明明六脈都混亂不清,病入膏肓的,像是枯木逢春,又長出了一個芽頭。
“玄兒,我的玄兒……老天有眼……靜妃抓起他的手,淚光裡閃動著笑意。
“娘,你回宮去吧,我沒事了……宛烈玄卻覺得心煩氣躁,聽到說話聲,都讓他的耳際如有雷鳴。他沒有空去理會她們,他的腦子裡現在佔滿的是白如霜的身影,她紅腫的面容,她悽楚傷心的表情。他五冠瞬間揪結,氣息也不由地急速起來。
靜妃撫著他的胸口,驚恐地道:“玄兒,你又怎麼了?太醫,他又怎麼了?
太醫正欲上前,宛烈玄搖了搖手道:“出去,都出去,娘,求你,去看看如霜,求求大哥不要打她,不是她的錯……
“玄兒,你自己都病成這樣了,你關心那個死丫頭幹什麼?太子寵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打她?靜妃的眸子裡立刻閃動著冷芒,恨意深描在眉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