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些的他不知不覺走進園林,夜幕下的園林中央水泥車道上停靠了一輛紅色跑車。
王佩琪夾著根雪茄,注視著他慢慢走近到面前。
“師父……”
“晚上你很魯莽,膽子太大了點。”王佩琪說完又搖頭輕笑。“算了,畢竟結果還不錯。不過以後別這麼魯莽了,你畢竟還小,閱歷不足。今天晚上如果那個叫軍哥的信徒難,你只有利用皇帝新衣保命一途!出現這種事情會很麻煩,當時現場人太多了,處理後面的問題很棘手,而且不能完全確保善後的永遠成功。這點你必需牢記。”
陳依點頭答應,根本不敢說當時忘記了皇帝新衣的存在。
“裁決門根據主腦給予的資訊判斷認為,應該利用眼前的機會讓冰哥等人落入法網。當然,裁決門並不清楚確切的事情,絕不會因此洩露你的真實資訊。”
這確實是陳依所擔心的,忽然聽說主腦會把事件轉告裁決門,聽師父保證後才感到寬心些,大概只是以案例方式經裁決門手吧。
“我個人也認為這麼做很合適,也能避免冰哥這群人的存在對你正常的生活學習造成影響。而且他們的做為理當要付出代價,這次是很合適的機會。”
“可是……”陳依覺得難以啟齒。
“不忍心?”王佩琪似乎很明白他的心情。
“冰哥已經十八歲了,利用謀殺的事情他可能會被槍斃吧……”
“他當然罪不至死,況且能因為他父親的關係讓軍哥那支提倡自由放縱性行為並且使之勾引信徒,肆無忌憚對懷疑者實施報復打壓,勾結地方犯罪組織作惡多端的所謂追尋神道的ooo教信徒陷入混亂,受到重創是很好的事情。裁決門方面的建議是設法讓冰哥跟小k一樣在案現場,以**未遂判罪。根據本市的情況以及冰哥家庭的能量判斷刑期會是三年。”
陳依覺得這主意很不錯,也讓人能夠接受。冰哥確實罪不至死,而且陳依覺得冰哥還算是個人,還有心。不像小k幾個,空有人軀而無人性,只顧自己需求根本不考慮無辜的感受,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做那種事情對不對。被軍哥的人以類似的殘暴手段對待後仍然沒有感同身受的學會反省,而是變本加厲。
雖然是三年,但他心裡竟然還是有些不忍,這種情緒隱隱在跟他說,放過冰哥,他對你不錯,他人不完全壞。
“師父,我覺得……”
王佩琪搖頭輕笑,自顧上了車,關門時,留下一句話。
“如果是做對的事情,為什麼要不忍心?”
………【第八節 可恥】………
陳依默然目送師父的紅色跑車疾馳遠去。
是的,如果對,為什麼要不忍心?但他感到問心有愧。如果冰哥所謂的義氣諾言不過隨口說說,那他無所謂。
但他無法這麼認定,也許是冰哥對待回力酒吧那女人的言行如一影響了他的情緒,也許是計程車上那番話,也許是他兜裡那串鑰匙在作崇。
陳依獨自在園林涼亭裡抱頭苦思,久久沒有結果。師父的判斷理當比他更符合實際,但是,確實違背了他的感情意願。如果冰哥的確對他推心置腹,這麼在背後捅一刀,不就是傳說中的‘二五仔’‘叛徒’麼?
他記得以前看過部電影,一個女警察臥底黑社會,跟隨一個黑社會頭目幾年,終於等到了在販毒現場抓捕那個頭目的機會。頭目面對她的槍口時,非常錯愕,沒有試圖求情逃跑,也沒有反抗。
頭目被捕後一句話也不說,一定要求那個女警察當面回答他一個問題。女警察的同事幾番傳話,她都不肯跟被捕的頭目見面。後來那個頭目越獄失敗被擊斃,女警察在冷凍屍房看到他的屍體時,淚流滿面。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我當然真的愛過他,所以才不能再面對他。何況,我是警察。’
陳依想起這段劇情,希望藉此說服自己下定狠心。不料事與願違。他知道人不能因為個人感情需求而忽略對社會更大的影響。如果那個女警察因為個人的愛戀忘記了任務,忽略那個犯罪集團每天都在販賣毒品的事實,那肯定是錯的。
同樣,冰哥是什麼樣的人已經很明白了。危害性雖然遠沒有電影劇情裡的那種程度,但是,冰哥還會這麼走下去,偶爾會打人,偶爾會放縱小k他們欺凌無辜,會在學校收保護費,會吸引越來越多的學生甘願鞍前馬後,放棄學業的走入犯罪的道路。
陳依覺得自己實在太糟糕,遇到這麼點小事竟然就遲疑不決。
第二天清晨他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