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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顯得那麼溫馨,似乎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享受著平和生活中難得溫情的一刻。我有些恍惚,似乎難以相信就在一個小時前,我還在矛盾的心情中煎熬,而現在我已經挽著他的手,心平氣和的和他並肩走在林蔭路下。我轉頭看他,一身軍裝的他是那麼帥氣,那麼挺拔!其實若說外表的話,赫曼各方面和他都差不多,那為什麼我對赫曼一點心動的感覺都沒有呢?難道不是因為外表的原因嗎?那又是為什麼呢?維羅尼卡曾經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維羅尼卡,你難道不知道愛情是很奇怪的東西嗎?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喜歡就是喜歡,愛了就是愛了,象你不就是對赫曼愛的死心塌地嗎?……也許,那個能打動我心扉的人還沒有出現吧……”

想到這裡,我不禁微笑起來,看,愛情其實在那個時候也許已經在不經意間悄悄地滋生了吧,沒有任何理由。世間的男女都逃不過月老手中的那條紅線啊!

“在笑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笑著問我。

我微笑著搖搖頭,“有些說不出的微妙感覺,很奇怪。”

我低下頭,玩弄著衣服上的花邊。面對他的笑容,我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而牽著我的手慢慢地朝前走,我小聲的問道:“你不是在蘇聯打仗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到奧地利來呢?”

他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卻語調沉重的說道:“在戰場上的那幾個月,我看見了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血腥場面,到處都是死屍,殘肢斷臂,野戰醫院裡傷兵們為了保命而不得不將打壞的腿鋸掉的時候,那種痛苦的哀號聲和慘叫聲讓人聽了感覺毛骨悚然。瞧,這就是戰爭,毫無人性可言。

你知道嗎?今天還一起上戰場的同伴轉眼就在你眼前死去的時候,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在你下意識低下頭的瞬間,一顆飛來的流彈就將你身旁一同作戰的戰友腦袋打穿的時候,那種貫穿全身的害怕和恐懼簡直能徹底崩潰了自己的神經!”

說到這裡,他緊緊地抓住我的手,停下了腳步,正色對我說道:“我承認,對於那種血腥殘忍的場面,我有過恐懼。那幾個月以來,我真正經歷了血肉橫飛的戰場,我也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迫使自己逐漸習慣這樣的情景,迫使自己變的冷酷……在戰場上指揮部隊與蘇聯人作戰是我對國家義不容辭的職責,但是當我從前線戰場換防到後方的時候,我想了很多事情,當然也包括你,”

他將被風吹到我臉上的頭髮輕輕地掖在我的耳後,繼續說道:“就在我的戰友被飛來的流彈擊中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告訴自己,我要活,我要活著回來,我想要見你!因此25日元首下達命令要北方集團軍停止進攻列寧格勒,進行圍城的時候,我向上級請了假,所以我來了。”

他說完,灰綠色的眼眸凝視著我,握住我雙肩的手捏得我生疼,但是我絲毫不以為意,聽他說著這些心裡話,原本一直揹負在身上那沉重的道德包袱似乎變輕了,不再象大山一樣壓得我透不過氣來了,我噙著淚,微笑著對他說出了心裡一直藏著的話:

“我剛從中國來到奧地利的時候,看到納粹到處侵略別人的國土,無緣無故的到處抓人,對那些猶太人做出那麼兇狠的事情,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祖國也在遭受日本人的侵略,覺得你們納粹的軍人怎麼都是沒有自己思想的帝國機器嗎?怎麼可以對那些無辜的猶太人這樣窮兇極惡,當時的我真的是非常討厭你們德國軍人的。

後來為了叔叔被抓的事情,去找了你的爺爺——哦,就是馮?施特隆德將軍,他對我說的那番話讓我很受感動,原來納粹的軍隊中還是有人反對希特勒制定的這樣大肆侵略別國的政策,反對戰爭期望和平的,從那個時候起,我才知道也許自己一直堅持的世界觀有些狹隘了。

當初赫曼參軍的時候,我就對他說,'即使你成了黨衛軍,只要你不做任何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我依然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今天這句話,我一樣也說給你聽。你是德國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為國家儘自己的義務,擔負起國家交給你的任務和職責這也許是無可厚非的,我心裡也是明白的。今天你能來找我,還將這些話告訴我,讓我覺得你和那些兇狠的沒有感情的冷酷國家機器是不一樣的。

你這幾個月裡在戰場上親身經歷戰火,身心都在接受著嚴酷的生死考驗,我這幾個月又何嘗好過呢?我總在想我們之間這種難以介定的;飄忽的關係。我想要開始這段感情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