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抓著我的手,往自己的胸口處比劃:“就這樣,趁他不注意,一刀捅過去!”
我又急又怕,心虛不已,別開頭,不敢與之對視。卻掉進了親眷們的目光之中,他們滿臉血汙,一雙雙明晃晃的眼睛,都盯住我,像要把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的身上。
父皇沉聲說:“昭兒,你畢竟姓秦!”
同一番話,歲千紅對我說過,卻如魔咒一般,重又在我耳邊響起。“他們可是你的親人啊,你忍心看他們死?”
我血淚盈襟,心中酸楚,手中的匕首,仿有千斤重!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若此舉成功,咱江山得保,往後,你就是秦家的大功臣了!”
外面門聲一響,侍衛在外催促。他不等我回答,就惡狠狠地叮囑:“我先出去應付著,你換好衣服趕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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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晨光熹微。
我推開大門,跟在父皇后面走,亦步亦趨,步履沉重。
我盯著腳尖,多想這路永遠都走不到終點。可每邁一步,那含涼殿就越近一些,我的心也越來越亂。
不堪重壓,我稍稍轉頭,從飛廊向外望去。
景山上,團團白霧仍未化開。原本怒放的桃花,浸潤在一片乳白當中,被嚴嚴籠罩住了顏色,像一副剛剛揮就的水墨畫。
不知怎麼,腦中突然閃過他離家那一晚,他答應過要與我去景山觀桃花。
父皇轉過頭,見我停住不走,竟在駐足賞景,神色不悅:“怎麼不走?”
我搖頭不語,快步跟了上去。心中卻在想:若歲千紅在,我們三人,加上懷裡的孩子,不也算一家團聚了?
想完了,自己也覺得可笑。目中含淚,口中發苦。
一路前行,卻心不在焉。冷不防被人一推,沒注意到含涼殿的門檻,腳上一個踉蹌,幾乎要站立不穩。
大門在身後“砰”地一聲關上,只聽歲千紅的聲音從御座上傳來:“大順皇帝著急求見,不知所為何事?”
抬眼看去,他正懶洋洋地坐在黃金座上,口吻譏誚,眉目張揚,仿若他才是這座宮殿的主人:“讓我猜猜,難不成,您打算物歸原主,遜位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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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蹙起眉頭,卻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他揹著手,慢慢走近歲千紅,嘴角帶著不可忽視的嗤笑:“物歸原主?這彌天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