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也和他不清不楚過?難道你也跟反賊勾結了?”
八妹見我倒打一耙,儀態也不顧了,尖聲撒潑:“他哪裡跟我有過什麼?!”
父皇皺著眉頭,喝住了我們:“都什麼時候了,都給我住口!”
八妹看著我,又礙於父皇的臉色,只得氣呼呼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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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栽贓不成,可仍舊有意無意挑我的錯。大家經她鼓動,看我的眼光多了一層防備。有意無意地語中帶刺,或者在我背後指指點點,我一律裝著看不見,可心中哪能舒坦?
想起當時司徒信說我豬八戒照鏡子,兩面不是人,可不是被他批中了?
往日宮裡那麼大,即使跟誰有點過節,一年也見不上幾面,忍一忍就過去了。可現在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大家吃喝拉撒都在一塊,磨擦多了,耳側像有群蒼蠅在哄哄亂響。
且身子漸漸變重,接連幾天,都睡不安穩。下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面前晃動。我一下便醒了過來。
睜眼一看,原來是父皇身邊的小公公。他掩住我的口鼻,手指了指大門。我半信半疑,起身隨他過去,卻發現父皇正在木門後面,背向著我,負手而立。
這是我第幾次跪在他面前呢?似乎每一次,我都像待宰的牲口一樣,被他審視批評,一念之間,生死變幻。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驚擾了外面的守軍,可仍舊帶了怒斥的意味:“你二哥呢?”
我本就無心遮掩,自然有什麼說什麼:“他得知歲千紅宮變的訊息,便立即殺出了皇城。現聯合了蕭長瑤的驛馬山守軍,起兵勤王。”
他一滯,隨即冷笑起來:“這就是朕的好兒子!首先是儲存了自己,而後才殺入來救朕。”
我心中發噱:救你?他若是打進來了,怕第一個就殺了你!
我不說破,也不辯解,任他猜度,隻眼觀鼻鼻觀心。
果然他話鋒一轉:“那你和那個歲千紅又是怎麼回事?”
早料到他有此一問,我已在心中背好了答案:“他本在威武侯軍中服役,後來因為長得漂亮,被威武侯送到了京城,成為了大哥的男寵。我就是透過大哥才跟他熟悉起來的,機緣巧合之下,才把他留在了身邊伺候。現在想來,怕是舅舅特意送到我身邊當奸細的。”
“哦?”他稍稍轉過身,月光昏暗,照不亮她的臉龐,一雙被陰影蓋住的眼睛,像黑不隆冬的深淵。
“這麼說來,他並不是真的前朝王子?”
不曉得他是何打算。可他既然這麼懷疑,我也樂得順水推舟:“怕只是舅舅謀反的介面。”
“他在你身邊當男寵也有一年了吧?你就從未發覺他的異樣?”
我頓了一頓,才開口:“爹爹!你這是在懷疑我?”
我望著他,一瞬不瞬:“你的寵臣反了,你的愛子逃了,只有我,還在身邊陪你度過這艱難歲月。難道一個叛匪,還會跟著你們,吃糠喝稀,同甘共苦?”
我聲音懇切,低頭吸了吸鼻子,才繼續說道:“我若是他的同黨,又怎會被拘在這裡,被迫受眾人白眼?經過這次,我也看清他了。他就是吧我當成踏腳石,要踩著我網上爬!那些風花雪月,甜言蜜語,又幾時有過真情?”
我話裡半真半假,說到情動處,淚水也真的下來了。
父皇面色黯然,看向屋外,長長地嘆了口氣,話中都是無奈:“若非大敵當前,四面楚歌,爹爹又何嘗願意疑你?”
他一手扶起我,神色凝重:“既然你不是同夥,那我就放心了。日後有重任,也可交託於你!”
我嚇了一跳,連淚都忘了擦:“重任?”
本只為保住小命,略表忠心,殊不知,竟惹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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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飛逝,被困住也半月有餘。局勢漸漸緊張,喊殺聲,打砸聲越發頻密。親眷們心情鼓譟,有說這是二哥要來救駕,有說是威武侯的叛軍進京的聲音,不一而足。
父皇卻一概不理,徑自養神。
那晚對話後,滿以為他會有些什麼動靜,不料卻依舊不動聲色。讓我幾乎以為,那不過是我的一場大夢。
晚些送飯的時候,卻突然來了個嚇人的訊息。送飯的丫頭神色惶惶,只說歲千紅於陣前發了話,要是二哥再次進攻,就要將我們拖上城門,逐一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