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聽得不甚清楚,但她隱約感覺到,這應該是在說她,後來她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覺。再醒來時,隱約感覺到有腳步聲走了過來,接著臉頰上一陣輕癢,似乎是誰溫熱的指尖,在沿著她面目的曲線細細描摹,動作溫柔至極。最後有柔軟溫熱的唇落了下來,先是落在額頭,再是眉梢,臉頰,最後落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吻住了她。
唇舌間久久不離的痴纏,讓迷迷糊糊的花著雨心底一片柔軟,她伸出手臂攬住了他。這一瞬,她徹底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清眼前依舊是幽暗的牢室,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只是牢中不再如以前那般陰冷,反而暖意洋洋的。床榻一側,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個火盆。
姬鳳離坐在床沿上,烏髮斜落在眉前,薄唇輕抿,
一夜之間,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俊美的臉龐上不見任何表情,平靜得如同波瀾不興的深海。
他就那樣直直地盯著她,目光深沉複雜,滿帶著刻骨銘心的疼痛,就那樣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她。
他的目光緊迫的好似有沉沉的壓力,令花著雨分外心驚。
末了,他重重地嘆息一聲,伸手撫上她的臉頰,低聲問道:“還感覺難受嗎?”
花著雨搖了搖頭,“沒事了,只是感染風寒嗎,又不是什麼大病。”
姬鳳離神色黯然地望著她,忽然低低說道:“寶兒,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這麼心狠。你就……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花著雨凝眉,“我心狠?”他的言語,讓花著雨的心像是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給刺了一下,微微的疼痛。無聲的哀嘆惆悵盪漾在心底,可臉上卻是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望著他。到了此時,他還在認為是她害了太上皇炎帝吧,所以,他說她心狠!
“是,我心狠!那你為什麼要喜歡我?”花著雨恨恨問道,“為什麼不放我走?”
? 姬鳳離忽然唇角輕揚,一絲笑意,帶著些許慵懶,令人心蕩。
花著雨望著他,一襲赤紅色華貴常服,讓他整個人滿是讓人仰望的貴氣。唇角的笑意,卻讓她感覺到莫名的疏遠。
“這牢裡環境太壞,過兩日我便安排你離開。朝中還有事,我讓弄玉來照顧你,方才我做了些粥,你待會兒用一些。”他從床榻上站起身來,喚了一聲弄玉,緩步走了出去。
花著雨原本還想和他再理論理論,沒想到他就這樣走了。她盯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不過,花著雨到底是練武之人,兩日後便已經好轉了。這兩日,弄玉一直陪著她,但是,不知為何,花著雨隱約感覺到,弄玉對她的態度,似乎不似以前那麼親密了。雖然依舊對她很恭敬,但是,就是令人感覺到了疏遠。
難道她病了後,朝中發生了什麼事又和她有關?但以往發生任何事,弄玉都不會瞞著她的,這一次卻是為何?
牢裡有了火盆後,不再陰冷潮溼了。
“弄玉,朝中最近幾日可有什麼事發生?”花著雨有意無意地問道。
弄玉正在收拾碗碟,聞言抬頭笑道:“王妃多慮了,沒什麼事情。就是刑部已經查出來害死太上皇的是一個太監。他招認,指使之人答應給他一大筆銀兩,並承諾會放他出宮。但指使之人,他卻沒說出來便自盡了。所以,明日一早,刑部走走形式過過堂後,王妃便可以從天牢裡出去了。”
花著雨愣了一下,她記起姬鳳離那日說過,說過兩日就要她離開這裡。她自然不相信,太上皇炎帝是那個小太監刺殺的。大約,只是姬鳳離找來為她洗脫罪名的。
“再沒有別的事情了嗎?”花著雨凝眉問道。
“沒有了。”弄玉低著頭說道,“王妃,若是無事吩咐,我就下去了。”弄玉端著碗碟就要退出去。
“等等!”花著雨站起身來,漫步走到弄玉面前,伸手將她手中的碗碟接過來,再放在几案上。
“弄玉,我有些事情問你。這一次,為我診脈看病的,是哪位御醫?這兩日我感覺身體有些異樣,風寒明明已經好了,為何還是感覺到無力,而且,有時候腹中隱隱作痛,這是為何?是否能奏請王爺,叫阿泰過來為我看看。”花著雨隱約記起,剛醒來時,似乎聽到有人模模糊糊提到她的病情。她感覺,倘若朝中無事,那弄玉的異樣便是和此事有關了。
“王妃,你不舒服了?”弄玉焦急地問道,“可是不應該啊,楊御醫說過……”
“什麼不應該,楊御醫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