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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氣稍暖就換成這樣的了。年紀大些真好,胸口可以堆積出一片壯麗的風景。她抬手悄悄掩了掩自己的胸,同她們相比差了很遠,看來天生是穿胡服的命。不過她還有機會,等她十八歲的時候,說不定也能長出大胸脯來。

她驕傲地往上託了託,很有不甘人後的雄心。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左右看看沒人,吐出一口氣,快步往陶然亭方向趕去。

幸好這次沒有撞進什麼陣裡,可能神宮裡人一多,陣法全撤了吧!總之很順利地踏進了山水間,陶然亭依舊是原先的樣子,四周無人,只有婉轉的鳥鳴。

她先去亭子裡看了一眼,那個拓膜已經收走了,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如果順利,面具應該已經制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見國師,不知在不在山洞裡。

她勾著亭柱探望,不敢隨意進去。背手在附近徘徊,反正她時間充裕,打算等到太陽落山,如果國師在,早晚會出來的。

豔陽高照,碧空如洗,她轉了幾圈停下,背靠山石曬太陽。漸漸眼皮沉重,便找個地方坐下打盹。朦朧裡聽見有人起了爭執,並不激烈,但句句鏗鏘。蓮燈起先迷糊著,待聽清了他們話裡提到敦煌和王朗,頓時清醒過來。一躍而起時,人也已經到了她面前。

她看清來人,是國師同一位容色姝麗的美人。美人穿銀波金魚蛟羅襦,披一圍紅帔,如畫的眉眼,冷而驚豔。蓮燈從沒見過她,可是那張臉卻熟悉得令她詫異。她怔怔望著她,冥思苦想,突然醒過神來,她居然和洞窟裡的神眾那麼像。同樣不俗的長相,同樣矜貴的神情。原來阿菩筆下的人物是有原型的,她隱約猜了個大概,只是不知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將一個人融入一筆一劃裡。

那位美人不豫,冷冷看了國師一眼,“就是她?”

國師頷首,卻不作介紹,美人餘怒未消,但不宜在外人面前發作,復對他道:“我言盡於此,是好是歹請師兄斟酌。”也不多言,與蓮燈錯身,拂袖而去。

蓮燈有點尷尬,原來她就是國師師妹,封了隴西夫人的那位?這樣美好的人,對她的存在很反感,即便不說,蓮燈也感覺得到。

她寄人籬下實屬無奈,被她厭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麼一個麻煩找上門來,會擾亂他們平靜的生活。她是螻蟻一樣的人,他們高高在上,不該與她為伍。

國師還在,褒衣博帶負手而立,剛才翠微的話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看著她走遠,調轉視線瞥了蓮燈一眼,“你來做什麼?”口氣生硬,語調倒還好。

蓮燈斂神揖手,“我想問問面具做得怎麼樣了,我算過時候,到今天已經半月有餘,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好天氣,應當做得很順利吧!我和朋友分開好幾天了,著急進城找她們,如果做成了,我也好早些告辭。”

臨淵是個聰明人,她的沮喪他自然能夠覺察到。翠微落在她面上的那些話不過是皮毛,姑娘家心思細膩,她看似脾氣隨和,也有傲骨,所以急於離開,不願意受這份窩囊氣。

“我剛才看過,略微有些不足,大概還要兩三日。”他想了想,似乎應該打個圓場,便道,“翠微同王朗也是舊相識,其實我們的顧慮都一樣,你來長安,註定會弄得硝煙四起,京畿太平了很久,誰也不希望看到動盪。趨吉避凶是人之常情,所以她的話莫放在心上,她辦事不留情面,心地還是善良的。”

蓮燈的好處就在於萬事不走心,也許上一刻還很難過,有個人寬慰兩句,轉頭就看開了。她笑了笑,笑得很真摯,“每個人的立場都不同,我不能要求人人像阿菩那樣縱容我。但對於國師,我心裡滿懷感激,將來就算不在長安了,也會時時記起國師的好。”

“時時記起?”他寂寥地一挑唇角,“如果神宮參與進去,你恐怕就再也感激不起來了。我還是那句話,但願善始善終,你不負王朗的救命之恩,我也不負舊友的清風高誼。”

可是世間的事,能兩全的畢竟少之又少,所以日後會怎麼樣,現在還未可知。蓮燈諾諾應了,知道面具還要再過兩天,站在這裡也不知為了什麼。她抬眼看他,他的眼眸裡含著遠山,目光不小心碰上,竟讓她心頭打了個激靈。

她忙轉過頭,有些慌張,隨意尋了個話題道:“好幾天沒見到春官了,不知他去了哪裡……”

他垂眼撥了撥腰上燻球,“他閒得厲害,本座派他出去辦事了,一時半刻回不來。怎麼,你找他有事?”

蓮燈忙道沒什麼,“我的笛子做砸了,春官答應替我重做,本來說好第二天給我送來的,可我等了很久也沒見他人影。”

他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