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奕大師剛從主殿出來,掛在手上的佛珠串還未來得及摘下。 佛珠被大師雙手併攏給罩住,“施主。” 舒杳問道:“清奕大師是有什麼事嗎?” 清奕大師微微頷首,佛珠隨著指尖動作滑落到掌心,卻沒有回答舒杳的問題,“施主是否要下山?” 答為所問。 舒杳便大概能猜到,有些話不方便在這裡講。 於是朝著清奕大師點頭,“是的。” 清奕大師輕聲詢問,“那請由貧道給施主帶路吧?” 舒杳點頭,“好,那就麻煩大師了。” 清奕大師來到舒杳身側稍稍向前的位置,以方便給舒杳帶路。 舒杳跟在清奕大師身側,步履不停,穿過走廊。 周圍只有零零散散幾名遊客,清奕大師這才緩緩開了口。 “想必玄淨已經給施主算過一卦了。” 舒杳思索了一下,猜測著清奕大師說的是之前帶她去偏殿的僧人。 於是便點了頭,“是的。” “作為修道之人本不該干涉過多,但施主既為我寺的有緣人。”清奕大師說著,就從一旁拿出了一條紅線,紅線中間還繫著一顆佛珠,“貧道將這串福澤贈予施主,願能保佑施主度過此劫。” 舒杳接過清奕大師遞過來的紅線,垂眸望著手中的紅線,指腹摩擦著那顆光滑的佛珠。 來到這個寺廟後,已經有兩名僧人提醒她未來會有個劫了。 舒杳重新抬起頭來,望著清奕大師,道謝著,“那便在此謝過大師了。” 清奕大師微微頷首。 舒杳在清奕大師的引領下,來到了一座殿前。 殿門前屹立著一塊石碑。 石碑上未刻有字,但卻在中間貼有一張寬大的紅布,紅布上面寫著無數個名字。 舒杳忍不住好奇便掃了一眼。 只是這簡單的一掃,舒杳就在頂頭最中央的位置看見了靳之行的名字。 於是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只見紅布頂頭寫的是修繕廟宇捐款人名單。 每個人名字緊緊挨在一起,後面沒有她以前見過的名字後面緊挨著捐款額數。 清奕大師感覺到舒杳停下,於是和舒杳一起停在了石碑面前。 和舒杳解釋道:“這是這些年來,為寺廟修繕作出貢獻的施主們。” 舒杳知曉地點著頭,目光落在了靳之行的名字上。 清奕大師自然也看出了舒杳的關注點在哪,便繼續開口說道: “靳施主為寺廟這些年的修繕作出很多貢獻,我們這邊的寺廟翻新修建幾乎都是靳施主的功德。 我寺原本想感謝靳施主,但念靳施主不想太過宣揚,所以寺廟把往屆施主捐款金額全部掩藏。 在功德布上只留下姓名。” 舒杳這下明白了。 難怪沒見到每個人的名字有金額呢。 原來是為了靳之行隱藏了起來。 但這也讓知曉的人側面懂得了靳之行捐款金額之大。 若每個人的差額不大,寺廟也不會特意隱藏起來。 舒杳抬眼望了圈寺廟的裝飾。 她在逛寺廟時就覺得寺廟裝飾比她那個世界的豪華。 或許,這個寺廟本就和她印象中的一樣。 只是經過了捐款修建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卻寺廟變成這樣,是與靳之行有關的。 不過仔細想想,舒杳倒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靳之行能每年都堅持過來,那在寺廟修繕的事情上,想必靳之行也不會敷衍過去。 在她認知中,靳之行從不是敷衍之人。 因為兩人之間共同認識靳之行,所以話題時不時會偏向靳之行那邊。 舒杳從清奕大師那瞭解到了許多靳之行的另一面。 比如因為寺廟另一邊的祈福樹比較高,不好將有願望的紅條掛在樹幹上,所以每逢廟會,只要靳之行有空,都會來極度缺人手的寺廟幫忙掛紅條。 靳之行出現在祈福樹之後,憑藉著俊朗的容貌驚豔了許多人。 原本中年人和年輕人佔比的平衡被打破,天平更多傾向於年輕人。 導致如今更多見過靳之行的小女生第二年仍忍不住進行一次偶遇。 沒見過的因為聽過這件事後,紛紛慕名前來。 讓每年廟會人流量就比較多的寺廟變得更是誇張。 靳之行知曉這件事後,為了避免這種事情,與清奕大師說了一聲便減少來這裡了。 又因為靳之行不喜歡過度曝光自己,於是寺廟對想見到靳之行的遊客要求儘量不拍照或者不要把照片對外傳播。 這些事情都是舒杳未曾聽過的,倒是讓舒杳覺得很新鮮。 清奕大師顯然也是對靳之行也很熟悉,講述起靳之行的事情時沒有半分卡頓。 舒杳和清奕大師兩人就這樣一講一聽間到達了寺廟的出口。 湊巧的是,舒杳在清奕大師的帶領下剛到門口,谷彬和施令美也剛好到達出口。 四人恰好遇上。 清奕大師見到有施主,便朝著谷彬和施令美雙手合十以示行禮打招呼。 谷彬和施令美兩人也學著清奕大師的動作回禮。 隨即,清奕大師回頭朝著舒杳說道: “既然施主已安全到出口,那貧道就先回去了。” 舒杳點頭回應,“好,麻煩清奕大師送我出來了。” 清奕大師微微屈躬,然後就朝著那扇大開著的琉璃瓦金色的寺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