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年說著,黑骷髏聽著。
它其實不瞭解長生一脈的幾個弟子,更沒見過那位姓張的大師兄。
不過從蘇新年的口中,骷髏大概能瞭解一二。
大師兄少言寡語,刻板“老實”,和二師兄完全相反。
這樣的人,也會和蘇新年一樣,關心在意小師弟的終身大事?
還私下打了賭,專門跑一趟瑤池,給小師弟訂一門婚約?
不太對吧?
骷髏有所懷疑,事情真的是這樣?
它懷疑的也不無道理。
長生一脈的大師兄和二師兄,看彼此從來都不順眼。
蘇新年不服頭上有個師兄,熱衷於挑釁,一有機會就想方設法給張居正使絆子,兩人因此經常掐架。
結果嘛,都大差不差,有人收手沉氣,就有人鼻青臉腫。
收手的是一個人,鼻青臉腫的是一個人。
二師兄打不過大師兄,以武服人,完全沒機會。
聰明的二師兄便發動腦筋,開始去想一些邪門歪道,試圖勝過大師兄,最好讓那傢伙一敗塗地,在自己面前抬不起頭。
蘇新年一直覺得自己比張居正聰明,腦子靈光的多。
所以他有一陣子苦心鑽研佛法,日夜誦經,邀請張居正坐而論道,打算從言語上擊潰此人道心,以達到目的。
那日良辰,蘇新年難得正經,沐浴更衣,焚香禱告,端端正正的坐在經堂內,等候著對手的到來。
然後,大師兄來了,也沒動嘴……擼起袖子揍了蘇新年一頓。
這事兒就完了。
論道?
什麼道理比拳頭大?
是一個慘敗的結局。
蘇新年不死心,再換一條路,換著法子和張居正周旋,糾纏。
但都收效甚微。
因為張居正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所有的旁門左道都毫無用處,一力破萬法,揍了蘇新年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要答應呢?
張居正想的很清楚,不管是下棋,還是論道,贏了都沒什麼好處……輸了,可就會被那個賤人跳臉嘲諷一輩子。
大師兄當然也是會輸的。
至少比賤,他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而且沒必要。
如果蘇新年認認真真研究佛法百年,張居正不想輸,就也得一起去研究佛法,浪費時間?
何必呢?
揍他一頓,簡單直接的多。
所以不管蘇新年想出了什麼鬼主意,不管他如何激將,張居正的回答都只有一個,沙包大的拳頭。
直到某一天,
蘇新年在林中走過,瞥到了滿身汙泥的小師弟。
顧白水剛被師妹從墳裡挖出來,新鮮出土,灰頭土臉,他在前面木木的走著,師妹就默默的跟在後面,像跟屁蟲一樣。
當時蘇新年就有些感慨:“師弟這輩子可咋辦呢?”
“下不了山,這輩子不找道侶?”
“孤身一人,活成石頭?”
蘇新年覺得這樣不好。
因為他這輩子就是光棍兒了,頭頂那個姓張的也和木頭一樣,大概修行一輩子,也不婚不娶。
這樣一來,長生一脈仨光棍兒,說出去也不太好聽……哦,還有個老光棍兒。
於是,
蘇新年上山,找張居正的麻煩,隨口提了一句。
“師弟這輩子也沒見過什麼女子,就小師妹一個。”
“不如咱倆打個賭,看誰能給小師弟找門親事?”
這句話剛說出口,蘇新年自己都覺得有些荒唐可樂,那傢伙怎麼可能接受呢?
但……就是很奇怪,
已經擼起袖子的張居正,卻突然停下腳步,頓在了原地,他沉默良久,點了點頭。
“好。”
“啊?”
“就賭這個。”
那天的大師兄好像突然犯病,答應了二師兄的賭約。
“如果我贏了,從今往後,我是大師兄。”
蘇新年很認真,一絲不苟。
張居正應了下來,甚至沒有提自己贏了該如何。
好像在他的心裡,給小師弟找門親事遠比這個賭約重要得多。
贏了又如何?
不還是揍老二一頓,揍他就不需要理由,算了吧。
從那天后,
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