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禮後兵,這是風度和禮貌的問題。 雖然不多,但的確也是有禮貌的。 如果對方沒禮貌,像這棵動也不動的老樹一樣,那咱可就不能再給它臉了。 顧白水用自己的薄劍把老樹的樹幹開膛破肚,然後扒開了樹皮,露出了裡面黝黑的樹洞。 視線微頓,眼皮抖動,顧白水的表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頭,向後退了幾步。 光線照射進樹洞裡,顯露出來了一個很古怪很古怪的東西。 準確的說,那是一具屍體。 但也沒辦法更準確了,因為顧白水認不出來它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屍體。 遠處的陳小漁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她移動腳步,慢慢的磨蹭到了顧白水的身邊。 她探了探頭,也看見了那癱軟在樹洞裡的東西,表情變了又變,茫然和懵懂交織,古怪和震驚錯亂。 “那是……啥玩意兒啊?” 顧白水搖了搖頭,眉頭也皺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沒見過。” 癱軟在老樹樹幹裡面的,是一具奇形怪狀的屍體。 它整體看上去有些四不像,虎頭蛇臉,羊身牛尾,詭異獵奇的很。 這具怪物屍體的前兩個爪子粗壯猙獰,像是熊爪,但又佈滿鱗片。 兩隻後腿結實有力,豹紋馬蹄。 而更讓人脊柱發涼,身體不適的是,這具怪物屍體有著很長很長的蛇信子。 蛇信子鮮紅似血,好像還沒死透很有生機活力的樣子。 “是妖族嗎?” 顧白水沒有轉身也沒有扭頭,就這麼眼睛不眨的問了一句。 陳小漁立刻搖了搖頭,可別把什麼醜陋的怪東西都丟給妖族。 “肯定不是,我都沒聞到一點妖氣。” “那這是什麼玩意兒?” 顧白水摸了摸下巴,看著樹幹裡那具屍體,和屍體周圍流露出來的淡黃色粘液,有些困惑的皺了皺眉頭。 他從來都沒見過這種東西。 禁區裡的書上沒有記載,二師兄也從來都沒提過。 而且顧白水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面前這棵老樹,不是吃掉了那具怪物屍體。 而是怪物屍體把老樹作為了自己的容器,躺在裡面死眠沉睡一樣。 它睡死了嗎? 顧白水又有些不太確定,沒有心跳聲,也沒有血氣和生機。 但轉念一想,這東西有沒有心臟還是兩說,是不是活物都不一定。 於是顧白水抬起了右手,握著手裡的幽藍色長劍,探向了樹洞裡面。 在陳小漁和顧白水的視線下,那把長劍觸碰到了怪物屍體上最顯眼獨特的鮮紅色蛇信子。 劍尖清冽澄明,但讓陳小漁渾身一顫,頭皮發麻的是,那屍體嘴裡垂下來的蛇信子……悄悄的蠕動了一下。 它好像還沒死,而且活了過來!? 蛇信子似乎有自己的本能,避開了銳利的劍尖,然後像是一條冬眠醒來的紅色蟒蛇一樣,開始纏繞扭曲了自己的身體。 顧白水眼神古怪,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些驚奇。 他看著那條鮮紅色的蛇信子在樹洞裡肆意扭動,然後那具怪物屍體的眼皮好像也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一絲。 顧白水無動於衷,握著薄劍的手指頓了一下。 陳小漁面無血色,藏在了顧白水的身後,從胳膊和身體的縫隙暗中偷看著樹洞裡的那具怪物屍體。 怪物的前爪抖動了一下,意識和本能在慢慢甦醒。 但蛇信子好像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和恐懼,急促的扭動身體,催促那具怪物屍體的醒來。 最終,蛇信子和幽藍色長劍的劍刃觸碰了一下。 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某個傢伙的刻意為之,大塊的血肉被削了下來。 樹洞裡的怪物猛然睜開了眼睛,豎瞳裡是無盡的暴虐和猩紅,沒有一絲一毫的理智。 它張開了恐怖的血盆大口,像是巨蟒一樣露出了自己的兩根獠牙。 顧白水察覺到了它的眼球已經死死的盯住了自己,對於任何活物來說,怪物的眼裡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不過樹洞裡的怪物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適應自己的軀體,它只是張開了嘴,然後藏在喉嚨深處的橫骨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呱~” 刺耳尖銳的聲音從那隻怪物的嘴裡發出,比嬰兒啼哭還刺耳,比金石交錯還銳利。 聲音迴盪在陰森的密林裡,帶著所有老樹幹癟的樹杖和枯葉,開始了劇烈的抖動。 那聲音嘈雜尖細的難以想象,躲在顧白水身後的陳小漁覺得自己耳朵像是要聾了一樣,只能聽見空白的耳鳴聲。 她小臉煞白,鼻口甚至有了滲血的跡象。 但擋在她前面的年輕聖人卻似乎無所察覺,眼球動了動,燦金的色澤像是岩漿一樣從他的瞳孔裡流了出來,佔據了整個左眼。 劍尖一動,顧白水面無表情的割掉了那隻怪物的整個蛇信子。 但怪物的尖叫聲反而更加銳利,刺耳欲聾。 顧白水微微皺眉,幽藍色的劍尖繼續上挑,刺進了怪物的嘴裡,攪了個血肉模糊。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