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和我家大師兄是故友?” “是啊,一見如故,是恨不得挖心掏肺的至交好友。” 紅袍道士聞言臉色一喜,覺得自己這條小命是保下來了。 出門在外還是自家玉清宗的名頭好用,畢竟是正道三大魁首宗派之一,任誰都要給幾分面子。 更何況自己家的大師兄天賦絕世,在上一輩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玉清宗乃是中州最古老的三大宗門之一,歷史悠久,和遠古世家也相差無幾。 而韓飛城在幾百年前,那是大陸上名聲顯赫的天才,有一絲成帝之資的那種。 韓飛城一身正氣,平日裡不苟言笑,頗受正道人士推崇,有著“正道大太子”的盛名。 顧白水也的確沒有騙人,他認識韓飛城,見過韓飛城,在某個洛陽城的雨夜裡。 那時候的顧白水還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少年,誤入了穿越者老聖人們盜墓的盛會。 韓飛城縮在洛陽城的一處客棧裡,手裡捧著一本刻畫著仙子魔女的特殊秘籍,看得津津有味不亦樂乎。 顧白水當時也沒忍住看了幾眼。 額,他的意思是看了韓飛城幾眼。 然後記下了這位正道大太子猥瑣低俗的醜陋面容,就沒當回事兒,去探查了洛陽老城的更深處。 再後來,顧白水從老葉府裡走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扔出了一面守墓人牌,證實了自己長生大帝三弟子的身份。 洛陽城裡的那些老聖人就此沉默了下來,帶著身後百餘雙猩紅的眼睛,給了那位剛剛入世的小先生一次終生難忘的震撼。 其中就包括那位正道大太子韓飛城。 如果沒記錯的話,顧白水在洛陽城裡的手筋和腳筋就是被他挑斷的。 一群飢腸轆轆的豺狼虎豹,把那塊從大帝禁區裡出來的年輕肥肉,裡裡外外翻了個遍,連骨頭都沒有放過。 而且是字面意義上的翻了個遍。 顧白水至今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他記得那些老東西醜惡猙獰的嘴臉,也記得自己血肉剝骨的痛楚。 所幸的是,那些老東西什麼都沒翻到,到最後也沒辦法理解為什麼長生大帝的小徒弟會這麼的寒酸窮苦。 長生大帝真有這麼摳嗎?連一件防身的法器都捨不得給? 躺在血泊裡的顧白水意識渙散,他也無心思考這個問題。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師傅其實一點兒都不摳門,甚至是大方的有些驚世駭俗。 他胸口有一面顫抖個不停的青銅鏡,那是神秀大帝的一半帝兵。 他身後還跟著一隻年邁的紅毛怪物,那是腐朽大帝的極道帝兵。 師傅那老頭子在臨死之前送了顧白水兩件很不一般極道帝兵,但都是悄咪咪的塞進了自己的懷裡,連聲招呼都沒打。 祂死了,嘎的一聲就倒在了樹下那座墳裡。 死的乾淨利落,死的理直氣壯。 顧白水甚至沒有機會問問自己師傅,祂的極道帝兵到底是什麼。 老頭子走的太急,讓很多人都猝不及防啊。 “前輩。” 腳下的紅袍道士僵硬著脖子,對頭頂的顧白水諂媚的笑了笑:“既然您和我家大師兄是熟人,那要不我帶你去和大師兄見見?” 顧白水愣了一下,然後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那敢情好啊,你家大師兄看到我也會很驚喜的。” “有你這樣懂事的師弟,可真是他的福氣。” 聽著前輩的誇獎和讚許,紅袍道士不自覺的挺了挺腰板,頗為自得的咧開了嘴。 他也覺得自己是很有福氣的修士,辦事兒也很靠譜,要不然自家韓飛城師兄怎麼會偏偏選中自己和他一起來萬毒域呢? 還不是看重了自己會來事兒,手腳麻利還能看懂形勢? 紅袍道士眉開眼笑,想著自己的師兄見到老熟人也得誇讚自己幾句,賞點兒東西和法寶。 現在這世道啊,可不是有天賦悶頭苦練就能有出息的。 得識時務,懂人情世故。 “你叫什麼名字?” 紅袍道士眼中的前輩,從他的頭頂飛落了下來,懸浮在半空中,腳不沾地。 “回前輩,晚輩性邵,名靶星。” “邵靶星?” 顧白水挑了挑眉頭,臉色古怪的看了紅袍道士幾眼:“你這名字,還挺有新意的。” 紅袍道士點了點頭,眼裡流露出了清澈的贊同。 “沒修道的時候,我娘找街邊拉二胡的老瞎子給我取的名字,花了三文銅錢。” “寓意是以星辰為靶,步步生風,一路走到黑……額,光明。” “哦,這樣啊。” 顧白水想了想,沒再說什麼。 他看起來挺能說服自己的,那就祝他成功吧。 略微沉吟,顧白水看了眼道士身上稀奇古怪的裝飾,慢慢的挑起了眉頭。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玉清宗以白色服飾為主,內門弟子也有特製的修道衣。你怎麼穿成這副模樣,大紅袍子,整的像是世俗結親的新郎官一樣?”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