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番外 我很想你【符珏】

符珏失去理智的那段日子裡,翩翩和越九青,然燈三個人都來看過,可短暫的動搖只換來是更深的痛苦。

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無差別攻擊。

這時候的他就像個小怪物,外貌已經談不上好看不好看了,那雙漆黑的瞳孔裡瀰漫著血霧。

遲鳶看見他自殘似的撞牆,但怪物的皮囊如此堅硬,最後支撐不住的是施了加固陣法的牆。

理智回籠了一瞬,情緒反哺來得如此激烈。

遲鳶不可能違背良心說符珏不是怪物,他是如此的在意這一點,所以…她只能抱住他血肉模糊的身體,任由紅色的液體染紅肩膀。

因為她也是怪物。

“宗門的大家都很想你,大師兄,大師姐…”

挨個把名字念個遍,少女停了下來,慢慢地說:“我也想你。”

“符珏,我很想你。”

怪物和怪物的相擁,總是刻骨銘心。

*

符珏大好了以後,就和遲鳶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

不知何時出現的,旁觀的玄衣少年雙手抱臂,江懸挑眉,嗤笑了一聲,又像是鬆了一口氣,“膽小鬼。”

他不屑一顧的提問:“為什麼?”

“還是說你不喜歡我可愛的小師妹?”

儘管不太情願,但這傢伙至少…比流羽知根知底。

江懸是這樣想的。

符珏說:“不,倒不如說是太喜歡。”已經超出了隨便說喜歡的範疇了。

因為他必須承認,修真的男人很少有好人,包括自己也是。

能從吃人的封建世家裡走出來,符珏本質就不算好人,哪怕外表是個翩翩少年,他的心思始終陰暗而詭秘,就像是見不得光的老鼠。

尤其是在對待感情時,他總是保持著一種近乎禁慾的剋制與忍耐,符珏現在已經理智到不正常了。

江懸還是不能理解,但不妨礙他幸災樂禍:“嗯,你就繼續拖延吧,能同時過了遲鳶的哥哥,江望舒,江漓,月,大師兄,越九青,君翩翩,然燈…還有我那個不見首尾的師父,三隻書靈,和殘雪的關,哦,還有你那個鮫人情敵再來跟我說話。”

符珏:“…你就非得把劍靈也算進去嗎?”

江懸露出和善的微笑:“殘雪可不是普通的劍,你這麼說遲鳶會生氣的。”

結果到了上元節那天,也還是什麼都沒說。

越九青被然燈拖走了,翩翩和大師姐去了成衣鋪子,大家各玩各的,最後又只剩下遲鳶和符珏。

等到孔明燈升空的時候,遲鳶冷不丁的來一句:“請君勿死。”

符珏:“?”

遲鳶認真的重複了一遍:“所以請你不要隨便死掉。”其實她在寺廟寫的籤子也是這個。

“我做了個夢。”

遲鳶看見自己的眼淚掉進了河裡,她蹲下來放花燈,刻意不去看符珏的神情。

“傻瓜。”符珏說。

少年托起明亮的祈福燈,“以吾名起契,我們遲鳶要夜夜無憂,喜樂平安。”

遲鳶看見他點燃的不是燈,是金色的符紙。

亦或者說,是寫下就會成真的黃金紙頁,被然燈改良後,落筆成契。

“我希望你開心。”

遲鳶聲音悶悶的:“我也希望…大家都開心。”

“…比如呢?”

遲鳶把宗門的人全說了一遍,最後唸到了鮫人,她說:“還有流羽。”

少年溫和的表象隱隱有了裂縫,柔軟的髮絲掩蓋住黑曜石般的瞳孔,夜色下,那雙瞳孔微險的豎起。

“遲鳶。”符珏鄭重其事的喚她的名字。

遲鳶轉頭,迷迷登登的看他,臉燒得通紅。

符珏:“…什麼時候喝了酒?”

遲鳶打了個寒顫,沒有理他。

符珏被氣笑了。話又說回來,他和喝醉的人置什麼氣。

夜色正濃,神出鬼沒的江懸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不背?”

符珏沒動。

江懸立刻不滿的“嘖”了一聲,“你不背,那我就叫流——”

“這就不必了。”聽見這個名字,少年面上掛出淺薄的笑意,誠意少得可憐。

他也沒有背遲鳶,是用抱的。

人都走了,江懸坐在房簷上看滿天的孔明燈。

江漓突然出現,看見沒人,他瞪了江懸一眼,“你幫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