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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各回各家

“那他家裡人應該會生氣吧?”遲鳶瑟瑟發抖,突然覺得這蘭草玉佩是個燙手山芋。 江望舒不知為何笑了半天。 笑夠了,她才慢慢說:“傻丫頭,他父親不就是我父親嗎。” 江望舒的髮間總是彆著一枚永遠停留在秋天的紅楓葉,遲鳶注意到,這位師姐思考時會不自覺的撥弄那枚楓葉。 “我父親啊,可沒這麼小心眼。” 果然,捉弄起自家師妹時,江望舒也是毫不手軟。 遲鳶呆住:“…啊?” 對哦,江望舒與江懸是姐弟。姐姐都說沒事了,那他這個弟弟也不能有意見。 遲鳶忍不住追問:“…等等,你好像沒跟我說過這層關係啊?”在她的印象裡,江懸與江望舒一直都是對立的狀態。 不,應該說,江望舒與宗門中的大多數弟子都處於水火不容的狀態,明明是鎮派弟子不是嗎? 遲鳶陷入短暫的思緒,這究竟是為什麼? 江望舒卻不在意的掐住遲鳶腮上的軟肉,她的動作很輕,並不痛。 她笑道:“現在知道了不就行了。” 發呆被制裁的遲鳶默默無語,可以,這很江望舒。 她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好啦,現在我要去找謝攬厭算賬了,你好好休息。”江望舒分明是笑盈盈的樣子,眼底卻沒有任何情緒。 遲鳶心底不安,下意識扯住她的衣袖。“師姐,這件事也不算大師兄的錯吧?” “你還幫他說話?”江望舒氣笑了,“真是偏心眼到家了。” “他連看都沒來看過你一次。” 聞言,遲鳶立刻低頭,她抿著唇。“我只是不想你跟大師兄吵架。” “你還是這麼單純,鳶鳶。”江望舒無情地衝她擺手,“不要隨便摻和大人的事情啊。” “馬上到宗門招新的時間了,”說著,江望舒像是無意一般,把被沒收的靈器拿了回來,又強硬的塞到遲鳶手裡。“到時候一起學習,你就有小夥伴了。” 才聽到招新二字,遲鳶的眼睛瞬間亮了,這意味著什麼,她可以順理成章的修煉了! 但是遲鳶偏過頭,嬰兒肥的臉上流露出三分不屑七分漠然:“我都快十四歲了,才不用人陪。” 江望舒沒拆穿遲鳶,好笑的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腦袋。 遲鳶眼睛裡滿滿的全是期待,她突然想起一個嚴峻的問題:“師姐,我是被誰送回來的?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孩?” 江望舒的動作頓了頓,眼裡暗光一閃而過,卻只回答了後一個問題。“是個背傘的小孩兒?” 遲鳶連忙點頭。 江望舒笑嘆著揉了揉她的發頂:“剛還說不要人陪呢,這就惦記起你的朋友了?” 遲鳶歪頭:“他救過我,不一樣。” 江望舒沒說什麼,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等你修養好了,這事再提吧。” 遲鳶掙扎無果,像小貓一樣被抓起來塞回被窩。 才出了門,不知為何,江望舒的心情忽然低氣壓,連帶門口等了許久的江懸都給踢了出去。 脾氣暴躁的少年剛想發作,江望舒隨手將玉佩扔給了他,他穩穩地接住,俊美的臉上流露出不解與疑惑。 江望舒淡淡地對他說:“修一下吧。” 美玉本該無瑕,碎了的東西是需要縫補的。 * 夜漸漸地深了。 遲鳶翻了個身,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可是還是睡不著。 森森弱弱地道:“那是因為你睡了整整七天。” 遲鳶驚了,“居然這麼久,難怪你們的臉色都這麼難看。” 但她確實不想躺在床上了。 在三隻黑球極度擔憂的目光中,遲鳶像個老人一樣顫顫巍巍地走向書桌。 今夜夜空晴朗,無風,也無星無月。 遲鳶單手撐著下巴,這樣好的天氣,一個人待著確實有些孤單了。 她皺著眉,打散了自己的念頭,喃喃地念了一句:“也不知道符珏如今怎麼樣了。” “什麼符珏,”花花探頭,它開心地道:“圓圓,月在叫你。” 月?月亮? 少女轉過頭,烏黑的睫羽染了淺淺的光,她極為緩慢地眨眼。 她想起來了,月是七色鹿的名字。 “嘖,我說忘了什麼!”睡了七天,遲鳶遲鈍的大腦總算開機了,她從兜裡掏出月輝。 化為紅線的皎潔月輝有氣無力的躺在她的手心。 * 符宅。 “父親,我要去鳳鳴宗!” 少年被嚴嚴實實的裹成了一具木乃伊,他伸出一隻包裹成糰子的手,抗議一般說道。 旁邊的長袍中年人面容肅穆,從外表看來,約莫四十歲左右,行為舉止間都透露出優雅二字。 他將目光轉向自己的兒子。 符珏現在的情況屬實很一般,他一直都像個脆弱的雪人。 不僅在秘境中浪費了不少靈力,身上細密的傷口很多,又是流血容易止不住的體質。 為此,昏迷的這幾天裡,老父親符葉簡直操碎了心。好在鳳鳴宗的人將他撈了回來。 符葉看著他毫無形象的樣子,頓覺頭痛。想要發火,又礙於自己兒子慘白的臉色,最終化為一口鬱氣。 他撫摸著長長的鬍鬚,連連搖頭嘆氣:“唉,都十四歲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穩重。” 說著,符珏“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