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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分崩離析

世間常言道,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可若是每個都城都遭了難,便是自顧無暇,分身乏術,何來支援? 淋漓的大雨傾瀉而下,引發了山體崩塌,進而便是洶湧的泥石流。 山間朦朧的水霧繚繞,少女頭頂暴雨,渾身的衣服都被澆個涼心的透,那些頭髮只是黏糊糊地附在腦後,雨水淋得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並且,不僅是遲鳶一人被澆成了落湯雞。 在場所有人,不管是江望舒,還有一定要拖著一把老骨頭來的沈長老,每個人都渾身溼透,形容狼狽得眉目無法舒展開。 為了保持靈力充沛,沒有人敢因為身外之物浪費丹藥。 雨越下越大,大到他們連說話都要靠吼,彷彿要把江州往後幾十年的雨都落盡。 天空炸響一道紫色驚雷,又一棟房屋岌岌可危,即將倒塌。 慌亂之中,驚叫聲此起彼伏。 大廈將傾,遲鳶的瞳孔略縮了縮,她看見了一個哇哇大哭的小奶娃。 危難之下,大部分都沒有閒情來照顧這個孩子。 眼瞧著那小孩沒有絲毫反應,似乎被嚇傻了,她便迅速地跑了過去,一手撈起小孩,一手護著孩子回程。 渾濁的泥點飛進那雙碧潭似的眼睛裡,一陣一陣的,生疼。 如今遲鳶也只顧得上眨眼睛了。 回到臨時搭建的營地時,醫蘆的大師姐浮雲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她一邊接過孩子,一邊罵道:“哪個沒良心的當的爹孃,連孩子都不要了嗎?” 旁邊的同門安慰著她:“大難臨頭各自飛,沒準已是下下策。” 話雖如此,看著小孩臉上青白交加,浮雲還是氣不過。 遲鳶沉默地站在一旁,浮雲卻誇了她一句,“傷口居然未曾潰散,你抱孩子的動作很有技巧啊,是不是以前經常救人?” “算吧。”遲鳶給出了模稜兩可的回答。 是,也不是。 * 遲鳶是回來的時候才發現,江師姐已經提前被派去支援青州。 現在的隊伍裡,和遲鳶留守在此地的熟人只有謝攬厭和君翩翩。 帳篷中的人各個都面熟,可是遲鳶沒有看見陸舟,也沒有在名單上看著他的名字。 難得的半刻空閒,她便隨意地問了一句:“陸師兄呢?” 很快,遲鳶便發現自己問錯了。 在場數名內門弟子,竟然沒有一個人回答她的問題。 帳篷中靜悄悄的,唯聞外面風雨不歇。 遲鳶不解,仍然試探性地發問:“陸舟他…” 直到懸掛在頂的雨凝成冰柱,墜落地面,砸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頃刻,君翩翩拉住她的胳膊晃了晃,她使了個眼色,遲鳶突然會意了。 君翩翩起身,走到帳篷外,離得很遠。 他們站在山巔,所有的風景都被納入眼底,二人靜靜地俯瞰這片破敗的大地。 君翩翩說,“現在我們最好別在大師兄那裡提起這個名字。” 遲鳶不明白,“陸師兄闖禍了?” “若真是闖禍便好了,最多被丟入思過崖。”君翩翩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應該說,他有叛逃的嫌疑。” “?!” 遲鳶的表情霎時凝固,連呼吸都停滯了。 從重生的那天回來開始,她就知道,風鳴宗背後有人。 月說,冥冥之中,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推波助瀾。 關於她的體質,關於她被封印的一切。關於內鬼的身份。 她懷疑過許多人,甚至也是江望舒。 最大的懷疑物件是謝攬厭,謝師兄。 自始至終,只有他明確地說過,不願意讓遲鳶修煉,不願意讓她接觸修真界。 遲鳶唯獨就是沒有懷疑過陸舟。 陸舟平時根本不在意這些,就算是在前世,也沒有叛逃,他只給出了兩個預言,一個說竹遙是未來的救世主預言,還有一個,便是修真界會迎來前所未有的滅世浩劫。 如今第一個預言遲鳶被親手打破,第二個似乎已經逐步應驗。 可是,陸舟會叛變? 四門不出的擺爛陸舟會叛變,作為靈脩,他比任何人都能看透結局。 這未免太荒謬了。 握著殘雪的手指骨節寸寸泛白,青筋暴起,遲鳶努力平復了心情,試圖推翻她的論點:“不可能,他有什麼必要這樣做?” “陸舟在風鳴宗地位穩固,哪怕不做峰主,他也能過得很逍遙快樂,為什麼非得想不開叛變,過著被通緝的生活,值得嗎?” 君翩翩卻定定地看她的眼睛,“遲鳶,倘若自在不是他的本性,躺平根本不是他真正的追求呢?” “況且他已經接觸了外部勢力,如今已經重新冠上了神州司空家的名頭,這樣還不能算得上叛變嗎?”君翩翩的聲音淡了淡。 “司空…司空氏…”這個名字在她舌尖轉了幾圈,遲鳶越發驚疑不定。 那是神州的靈脩世家頭子,只是他們修習惡道,以剝奪生命來窺探天機,風評差到了極點。 陸舟從來沒說過,他是司空家族的人。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