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佇列陣,整整齊齊的。 在軍隊不遠處,張頜、高覽也在觀察。 高覽道:“張將軍,世子的這一舉動,你認為如何?他一個人,竟然要整編如此多的黑山賊。說不定,這就是隱患。甚至一旦黑山賊不受控制,反噬的後果不堪設想。” 張頜捋著鬍鬚道:“世子雖說年輕,卻是文武雙全。甚至帶兵打仗,也不差。可惜,世子太年輕了,年輕也就導致氣盛,氣盛就容易自負。” “這帶兵一事,尤其統轄如此多的兵力,人心難測。他想招攬數萬黑山賊,想法不錯。可是,他還是太天真,太高看了自己。” “黑山賊,人心很亂。” “這些人習慣了搶劫,習慣了四處劫掠,讓他們從良,且規規矩矩的做事,難如登天。所有這一次的招降,看似是黑山賊歸順,然而後續無法穩住,必然崩潰。” 張頜眼神銳利,道:“我們這裡,必須做好鎮壓的準備。” 高覽點頭道:“你的分析有道理,黑山賊懶散慣了,一旦處處受到拘束,就會爆發矛盾。到時候,極可能會生出衝突。我們這裡,的確需要謹慎應對。” 張頜說道:“其實,我清楚世子為什麼要整編這些黑山賊。” 高覽道:“為什麼?” 張頜沉聲道:“原因很簡單,世子想培植自己的實力。可惜,培植勢力哪是這麼輕鬆的事情。如果事情輕鬆,也就不至於,冀州的兵力始終是我們這些人在把控。” 高覽道:“吃一塹長一智,等世子吃了虧,就知道了我們的好處。” 兩人議論著時,袁尚帶著龐統、黃忠和梁習進入。 袁尚徑直走到所有人前面,這裡臨時搭建了一座臺階,供袁尚講話。 袁尚一站上去,所有人都能清晰的看到袁尚。袁尚放眼看去,黑壓壓的黑山賊士兵,以及他麾下的黑龍軍士兵,盡數都在。 這是五萬多近六萬人的隊伍。 袁尚提起一口氣,高呼道:“我是袁尚,是你們如今效忠的人。” 渾厚聲音,迴盪在校場內。 這聲音在寂靜的校場內,所有黑山賊都聽得見。 所有黑山賊神情,都有些惶恐和不安,更有忐忑和擔心。因為在淪為了俘虜的情況下,他們如今雖說歸順,可是未來會怎麼樣呢? 這不得而知。 畢竟他們昔日,是黑山賊。 劫掠無數! 袁尚稍作停頓,再度道:“你們所有人,昔年是黑山賊,四處劫掠,按理說都應該治罪,但上蒼有好生之德,我只誅殺首惡。張燕已死,我給你們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你們的過往,我既往不咎。” 譁!!! 校場中,黑山賊議論了起來。 許多人臉上露出歡喜神情,都鬆了口氣。 袁尚不殺他們,不追究過往,他們也就安全了,不至於被安排為奴等。 議論聲瀰漫了一會兒,不多時,就有人自發的噤聲,以及噓聲示意人安靜下來。待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目光,再度匯聚在袁尚的身上。 袁尚再度道:“你們歸順我袁尚,你們當中的所有人,許多人都有家人,自此不再是賊。你們生活中,也不必再揹著賊匪的身份,不必擔心自己的子子孫孫,都是賊子賊孫。” “本公子再許諾三點。” “第一,所有為本公子效力的人,包括黑龍軍計程車兵在內,全部按每戶人頭髮放土地耕種,確保家家戶戶都有土地耕種,不再是沒有土地耕種的流民。” “第二,你們的籍貫,全部為本公子麾下的軍籍,不受地方管轄,不服徭役,不繳納官稅。你們耕種的土地,三十稅一,單獨繳納給本公子。” “第三,你們所有人,是本公子的兵源,家家戶戶都要服兵役。且服兵役期間,單獨給予俸祿。凡立下功勳,皆有嘉獎。” 袁尚沒有多餘的廢話,單刀直入,直接給了好處。 這時代,已經是地廣人稀。 因為自黃巾之亂開始,到處都是流民,到處是閒置的土地。其實冀州相對好一些,關中和青州才是重災區,關中十室九空,青州路有餓殍,到處都是空置的土地。 即便如此,人口也到處都空缺。 恰是如此,袁尚才敢直接分配土地,因為地方上有大量的土地空出來。 隨著袁尚的話語,安心的黑山賊,全都激動了起來。 看向袁尚時,目光火熱。 為什麼無數的百姓,到處流離失所,成為流寇賊匪? 因為地方到處都是賊匪時,你即便想耕種也沒辦法,沒有一個安穩的環境。你想獨善其身根本辦不到,因為流民一席捲,全都毀了。 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其中。 這樣的日子,朝不保夕,甚至一輩子做賊,不是大多數人願意的。大多數的人,希望是老婆孩子熱炕頭,有土地耕種,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土地,是這片土地上,無數百姓的執念。 無數人,都心心念之。 袁尚給土地耕種,同時賦稅如此低,還給予軍籍,不受官府徵發徭役不繳納賦稅,這就等於說,他們是袁尚的人,這是天大的恩情。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