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神色平靜,淡淡道:“據我瞭解,田公是冀州士人的領袖,也算冀州文官武將的領袖,對吧?” 田丰神色自傲,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 可是,卻擺了擺手,故作輕鬆道:“老夫不算,也不是!” 袁尚輕笑道:“田公這話是謙虛了。冀州士人,誰不以田公為首呢?只不過田公作為冀州士人的領袖,可曾想過冀州出身計程車人處境?” 田豐眨了眨眼睛,問道:“什麼處境?” 袁尚心中一笑。 勾起了田豐的好奇心,那就有辦法了。 田豐剛強霸道,卻不是無慾無求的人。如果田豐無慾無求,也就不會和袁紹發生衝突。 袁尚不急不慢的說道:“田公觸怒了父親下獄後,沮授也被郭圖陷害,軍權被剝奪,甚至還被囚禁起來。” “官渡一戰,張頜和高覽率軍去進攻曹營失利,又被郭圖陷害,要拿兩人問罪。” “其它冀州士人的處境,更不必說。” “田公否認是冀州士人的領袖,我無法證明什麼,畢竟這是預設的,沒有規章制度明確,沒有條款規定。” “但有一點是很清晰的,沒有田公來主持大局,冀州派系的官員日子很難過。” 袁尚丟擲了自己的觀點。 田豐士人領袖的身份,是切入點,也是突破口。 田豐似懂非懂了,再度問道:“三公子什麼意思?” 袁尚沉聲道:“田公問我什麼意思?呵呵……如果田公在,沮授會被郭圖所趁嗎?如果田公在,郭圖敢明目張膽的陷害張頜、高覽嗎?” “如果田公在,後方冀州的政務會被審配一手把持嗎?” “在其位謀其政,既然田公是冀州士人的領袖,就該承擔責任。你的存在,必須讓冀州系的官員能穩穩立足,能各盡其職各展所長。” “不會是一有風吹草動,冀州系的將領反倒成了背鍋領罪的人。” “話就這麼多,多說無益。” “田公怎麼決斷是你的事情,如果你執意求死,沒人能阻攔,我準備回去了。” “告辭!” 袁尚說完就往外走。 田豐聽到袁尚的話,驚訝於袁尚的一番話,眼見袁尚往外走,急忙道:“三公子稍等。” 袁尚停下來,轉身問道:“田公還有什麼要說的?” 田豐嘆息道:“你,贏了!” 袁尚微笑道:“田公,不是我贏了,是你贏了,是冀州出身計程車人贏了。田公擔起責任,才有冀州士人的未來。” 田豐沉聲道:“沮授說你袁尚多智而詭辯,如今看來,你更是打蛇打七寸,一舉切中要害。你算準老夫,不可能不管冀州士人,你不簡單。” 袁尚謙遜說道:“田公贊繆,不是我算準了,是田公性格剛強這一方面,僅僅是針對家父。你對冀州出身計程車人,卻多有照拂,我才能對症下藥。” 田豐眼中掠過一道精光。 袁尚能一舉找準方向,這就是能力,的確如沮授所言。 田豐不再遲疑,表態道:“三公子救了張頜和高覽,還挽回沮授的性命,對我冀州出身計程車人和將領有大恩。有用得上的地方,通知一聲便是。” 袁尚臉上有了笑容。 田豐也表態了,或許是受到沮授的影響,不管怎麼說,對袁尚是有利的。 袁尚擺手道:“田公,請!” “請!” 田豐點了點頭,隨袁尚一起離開牢獄,往大將軍府上去。 兩人進入書房中,見到了正看書的袁紹。田豐一步上前行禮,一揖到底道:“在下田豐,拜見主公。臣目中無人,冒犯主公,請主公降罪。” 袁紹臉上又有了笑容。 袁紹為什麼把田豐下獄,就是田豐太傲了,不把袁紹放在眼中。 如今,他看著田豐恭恭敬敬的行禮,心頭是十分的舒坦。 袁紹也沒有端架子,主動來到田豐的身前,把田豐扶起來道:“元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有元皓輔佐,我無憂矣。” 田豐躬身道:“定不負主公厚望。” 只是他低下頭的瞬間,眼中掠過了一絲的不屑。 他算是看明白了袁紹。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好在袁紹的兒子袁尚不一樣,這是有能力有謀略的人。 冀州的未來,還在袁尚。 田豐簡單說了幾句話表態度,便請求告退。 袁紹擺了擺手,等田豐離去後,他走到袁尚的面前,伸手拍拍袁尚的肩膀,讚許道:“顯甫,你做得很好。不論是沮授,亦或是田豐,都被你說服,不愧是我袁紹的兒子,有我的風範。” 袁尚謙遜道:“父親過獎了。” “咳!咳!!” 袁紹卻是咳嗽了起來。 這一咳嗽,便咳嗽不止,背脊都彎了下來。 袁尚上前一步,輕輕替袁紹拍背,好半晌袁紹才停止咳嗽。只是他站直身體時,面色漲紅,眼中充斥著血絲,給人身體很差的感覺。 袁尚急切問道:“父親,可曾找醫師診治一番?” 袁紹勉強笑了笑,擺手道:“醫師診斷過,沒什麼問題,一點小小風寒罷了。好了,你忙你的去吧。”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