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死亡對祁墨來說是一種解脫,但陳夢用命換來的這條命,絕不能草草的終結在這裡。
再痛!再累!也要活下去!
要回到那座湖心島上!
要隨你一同見證絕美,那是我送你的禮物!
這一刻,祁墨的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銀樺花未開,此身怎能敗!”
“刀來!”
那掉在地上的兩柄墨刀聽從祁墨的召喚,直直的飛到了他的手上,被祁墨死死的攥住。
“魔化開啟?水墨江山!”
“轟!”
滾滾魔氣從祁墨身上迸發而出,化作無窮墨色浸染整片黑暗空間。
環繞祁墨身週一圈的懼鬼全被衝碎為墨滴,濺射的到處都是。
只見祁墨完全化作一道墨色人影,眸光如血月般猩紅。
王熠滿眼晦氣:“事已至此,你仍要再戰嗎?”
祁墨眯眼:“你我皆立於獨木橋上,唯有贏的那個人才能繼續走下去!”
“而那個人,只能是我!”
這一刻,只見祁墨的兩柄墨刀竟然逐漸化作血色,從刀尖處向上蔓延,直至將整個人染成一道血墨人影。
身上衝出的墨色也化作血色,一股驚人的殺意透體而出,蓋壓八方!
當祁墨親手斬殺所愛之人的那一刻,其雙刀便已然化作血墨,宛如硃砂一般殷紅。
王熠的眼中滿是瘋狂:
“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既然你我皆不退,那就來!”
“懼鬼噬神!”
無窮懼鬼衍生,再次朝著祁墨暴衝而去。
只見祁墨手中血刃朝天狠狠一斬!
“赤霞開天!”
一道赤色墨痕洶湧衝出,如天邊晚霞一般殷紅,徑直撕裂了漆黑的恐懼天幕,天光透了進來。
而祁墨往前狠狠一踏,無窮赤色迸發,將僅存的天幕徹底撕碎。
那些赤色將世界浸染,白色為底,將周遭的世界化作了一幅唯有硃紅之色的山水畫。
無窮廢墟,倒塌的群山,天邊捲雲,身下湖泊皆是如此…
就連王熠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而祁墨剛剛揮出的那一刀,也已然化作畫中的天邊晚霞。
這一刻,手持赤色墨刀的祁墨動了,身影於畫中狂舞,斬出一刀又一刀,每一刀皆化作筆畫,虛空成字,提於畫中!
一邊寫,一邊於口中念道:
“墨客畫中行,赤刀似血凝。晚霞映天鏡,此身如流星。群山皆傾倒,刀出鬼神驚!”
每念出一字,祁墨便以赤刀於虛空中斬出一字,字字赤紅,銘刻虛空!
“如今所愛隔山海,此身墮魔今尤在,二十七年同舟載,靜待銀樺花未開,嫋嫋孤影何處去,一襲青影夢中來!”
“待到蟬鳴徹初夏,銀樺花開如見她…”
這一刻,祁墨於畫中提刀刻字,眼中是對陳夢那無盡的思念還有深沉的愛。
祁墨寫的也不僅僅是詩句而已,更是他一生的縮影。
所有人全都目露震撼的望著祁墨於那赤色山水中寫出的八十六個字。
洋洋灑灑,陳橫虛空,潑墨揮毫,盡顯墨客風采。
任傑頭皮發麻,怔怔的望向祁墨,究竟是怎樣的執拗,讓祁墨一路坎坷的撐到了今天?
只見祁墨那猩紅的雙眼望向王熠,滾滾殺意如浪如潮!
誰若是攔著我回去見她,那殺了便是!
這一刻,祁墨手中赤刀直劈虛空,為此詩寫上最後一句!
“殺殺殺殺!殺殺殺!”
七個鮮紅的殺字銘刻虛空,散發出無盡的殺意,讓整張畫中都透著一股肅殺之感。
祁墨斬出最後一筆後,直接將手中赤刀對準了王熠。
身子宛如一道血色流星一般,直奔王熠斬去,所有的字全都化作墨色,融入祁墨這一刀中!
“紅塵滾滾?墨客行!”
一刀斬出,畫中閃過一道紅線,此乃祁墨極盡巔峰的一刀!
無可阻擋!
任憑王熠召喚出無窮懼鬼擋在身前,皆被祁墨一刀斬斷。
“唰”的一聲,赤色鋒芒驚豔了時光,失去了色彩的王熠被祁墨一刀腰斬,身體不住的化作赤墨,融入畫中…
即便是命境強者,生命潛能被開發到了極致,面對這一刀,也必死無疑。
“代價…已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