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道荒漠中走出來的少年,浮舟大海之上時難免會血脈膨脹,感慨萬千。 面對兩隻鯊魚和一隻海豚的誘惑,客船一時捨不得離開,在三具如肉山般漂浮在海面上的鯊魚海豚屍體邊停了下來。要知道,這三座肉山加起來的重量可是能達到三十萬斤的存在,三十萬斤魚肉,都足夠整整一縣百姓吃上幾天了! 這麼多肉,帶又帶不走,就這麼扔下又覺得可惜。 雲九掠上客船,問道:“船家,你有啥好法子嗎?” 船伕為難一笑,:“我這客船就這麼大,最多隻能載小半隻海豚回去,再多指不定要沉!” 雲九一時也想不到啥好辦法,見高翔手提一大塊鯊魚肉跟著上了船,便徑直走到鎮定自若的古塵風身邊,自誇道:“老古,我們還行吧?” “就這?單挑一隻鯊魚,只要是踏足三品的武夫,基本都能做得到。” 古塵風輕蔑出聲,非但沒有誇獎,反而繼續指責起了雲九,:“小子,就你那點道行,在極樂大殿上時,你是怎麼好意思主動向化構那個一品武夫動手的?要尋死,好歹也找個離我遠點的地方,不然讓老夫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雲九大好的心情冷不丁被潑了冷水,臉上的笑意也跟著淡了下去,:“不是有那個楚劍山莊的娘炮在我後面呢嘛!” 古塵風冷哼一聲,無語道:“你就那麼相信楚劍山莊的娘炮?” 雲九擠出一抹笑意,搖了搖頭,:“老古,我只相信你。” 古塵風沒好氣道:“就你會溜鬚拍馬,沒羞沒臊!” 藍露虎當即衝著雲九擺了個鬼臉,附和道:“沒羞沒臊!” 雲九有些鬱悶,:“母老虎!等下鯊魚肉沒你的份!” 古塵風狠狠瞪了雲九一眼,又開始指責起了高翔,:“剛把你從金石山帶出來的時候,我還覺得你小子比較老實穩重,現在看來,你小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殺心比那小子還重!不管你是出於表現心理還是急於找人試刀,在這個講求一報還一報的江湖上,你這樣下去只會四處樹敵,走不了多遠!” 高翔蹲下身子放下鯊魚肉,又抬起頭,:“師父,跟著你,我什麼都不怕!” 古塵風突然怔住了,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我總有離你們而去的那一天。” 高翔猛地站起身,臉色極為憂鬱。 “我,我,我??????師父,我不想聽你說這樣的話。” 古塵風接過藍露虎端來的一杯竹葉青一飲而下,直腰坐正,:“不說這個了,就說說你倆剛使用過的斷漠刀法吧,斷漠刀法,重在一個斷字,切斷後路,切斷一切,這些老夫已經教了你們不下百次, 老夫的確也曾給你們說過,只有在真正臨敵對戰中的生死一線之際,才能徹底領悟斷漠刀法中的奧義,但老夫也沒說讓你們非要處於生死一線之際的危境!這對於你們這般的新手而言,和送死有什麼區別?現階段我只要你們將刀法路數銘記於心,以你們的悟性,能通透幾分就是幾分,這就像背詩一樣,小時候被書塾先生逼著背下來的那些詩句,也只有等長大親身經歷過了,才能真正體會到詩句中所藏深意,讓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屁孩一下子讀透一首詩,豈不是逼著小屁孩瘋魔不成?揠苗助長,只會讓你們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誤了前程,你們更不能自己逼自己,尤其是你,高翔。” 面對古塵風的指責,雲九和高翔面面相覷,竟是無言以對。 古塵風自覺不是循循善誘的那一號人物,他也搞不懂他到底把他心裡所想的說明白了沒有,見雲九和高翔二人對自己剛才的那番話不置可否,便單獨對高翔說道:“高翔,別急著在老夫面前表現,以後老夫自會帶你去真正的戰場上磨礪。” “知道了,師父。”高翔低語。 雲九聽後,有些不樂意了:“老古,為什麼不帶上我一起去磨礪?” 古塵風盯上雲九,:“你鐵了心要走你父親走過的那條路,那便與我不同路!” 見雲九沒有說話,古塵風已經很確定雲九的志向了,他頓了頓,輕聲笑道:“小子,在我離開你之前,我自會將我畢生所學傾囊相授,至於為什麼不帶你,全是因為老夫覺得你太過煩人!” 雲九有些無語,:“老古,你就喜歡高翔這樣的悶葫蘆?” “去你丫的!” 古塵風沒好氣罵了一句,正色盯上高翔。 “還不快去看書?買那麼多聖賢書回來,難道要當擺設不成?” “這就去。” 高翔應了一聲,快速走回船艙,他以前在金石派一心練刀,耽誤了讀書,和雲九一路為伴走來,他愈發覺得自己應該多讀點書,即便不能達到雲九那般的出口既詩滔滔不絕,也望著有朝一日不要被人開口閉口叫他悶葫蘆。 沉寂下來,雲九趴在船沿上,掏出了揹包中的那本《大許地理水利志》。 這塊大陸上,大原國以北有北海,南楚國以南有南海,柱州以西有西海,薊州以東有東海。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