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玉京聽聞,心頭打了一個寒顫,也心疼燈姑娘,想不到她表面上是風流,其實是壓抑住巨大的痛苦。 晴雯長嘆一聲:“嫂子她也是一個苦命女人,我哥他,唉,她如果有了孩子,算是拯救了他,不用絕後,不用被人戳背,不用抬不起頭來做人……” “唉!”賈玉京心裡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坐下,傻站著幹嘛呢?”晴雯狠狠地颳了他一眼。 “晴雯姐姐,你不怪我了?”賈玉京大喜過望。 “你一個權勢滔天的大老爺們,人家區區一個奴婢,怎敢生你氣?”晴雯嘟著嘴,恨恨道。 “不不不,晴雯姐姐,你不是奴婢,真的,你是我的娘子,你如果還生氣,你打我……”賈玉京瞅見角落有一條藤條,過去拿了塞進她的手中。 “晴雯姐姐,來,劈頭蓋臉狠狠的打,打到你不生氣為止……” “打你個大頭鬼……”晴雯用手指戳戳他的腦袋:“等下和嫂子回她家一趟……” “回她家?幹嘛?”賈玉京不明所以然。 “富貴不還鄉,如衣繡夜行,懂不懂?”晴雯道。 “怎麼不叫你哥?”賈玉京道。 “你是不是傻?他這個模樣,像個錦衣人?” 賈玉京吞吞吐吐道:“那我以什麼角色去?” 晴雯沒好氣道:“你愛用什麼用什麼,我管不著……” “哦哦,那我去了……” “滾滾滾……” 賈玉京道:“晴雯姐姐,明天,去一趟大觀園,找我……” “幹嘛?”晴雯心裡面極之不舒服。 “好事來著,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晴雯沉吟了一會兒:“知道了……” …… “咣噹咣噹咣噹……”馬車劇烈兩邊震動。 車軲轆幾乎要散架了。 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裡面的人在幹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這條山路,十八彎,沿途山路坑坑窪窪,石頭又多。 馬車伕是個老頭子,耳朵不好使,但車技不輸賈府的老馬馭手,那個速度,穩! 燈姑娘賈玉京懷抱裡,臉蛋紅撲撲的,似一個水蜜桃。 一開始倆人還是儘量抗衡車軲轆的顛簸。 後來賈玉京杆受不了顛簸之苦,然後就一直倆人顛簸起來了。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呼……”賈玉京撫摸著她的臉蛋,親了一口她的粉唇。 “燈姐姐……” “怎、怎麼了……小冤家……”燈姑娘如貓咪一樣。 “你、……讓人失……魂……” “格格……”燈姑娘替他整理一下衣裳,嫵媚一笑:“小冤家,哪你以後可不要忘了人家唷……” “燈姐姐,我,你要喝水……” 燈姑娘輕咬著銀牙,送上一壺清水:“嗯……這是清溪水,甜不甜……” “很甜……”賈玉京道。 好久好久,馬車終於停止了顛簸,車軲轆變了平穩。 “籲——”馬伕長吁一聲。 下了馬車,賈玉京仰首望著村頭的一棵五人抱不過來的參天大樹:“這樹真是大!” 燈姑娘在他耳朵邊軟糯道:“是呀,大樹真大……” 賈玉京心一酥:“妖精!” “三叔公,二叔公,二狗媳婦兒,王家媳婦兒,你們在這乘涼麼……” 三叔公,二叔公,二狗媳婦兒,王家媳婦兒幾人與幾個總角小兒,正在嗑瓜子打屁。 ,突然間。出現了一個嬌豔欲滴,一身絲綢緞子衣裳的美婦人向自己問好。 旁邊還有一輛馬車,瞧這駕車,車廂極紅花梨木,頂上車篷是貴氣專屬紫色,帷幔垂頭飄帶純絲綢。 車輿,馬匹皆是上等布匹包裹裝飾,車軲轆中間的鉚釘閃閃發光,似乎是銀子鑲嵌。 車簾是真絲,整輛馬車就是一個字:豪。 她們仔細一看,不由心裡憋屈,這不是燈姑娘麼? 當年她家窮的連燈也點不起,所以出生時才起了一個名字叫燈姑娘。 不是,聽說嫁了一個什麼廚子麼? 怎麼可能如此富貴了? “啊哈哈,燈姑娘回來了?哎喲,這不得了哇,發大財了哇……” 這種感覺太不爽了,最窮的人,現在比自己好了一萬倍,你還得應聲笑迎。 見自家小孩想去摸一下,立刻拉著不讓去:“艹,小兔崽子,看什麼看?整爛了,賣了你也不值一個車軲轆……” “欸,發什麼財喲,像這種馬車,才五百多兩白銀子,用不了幾個大子……”燈姑娘笑眯眯用手帕揚了揚。 “五,五百多兩,大子?”她們一陣一陣氣悶,那幾個老漢更是氣的鬍子直豎,有你這樣講話的? 這時,從地裡頭,有一對老夫老妻扛著一捆過百斤的溼柴,一頭汗水步履蹣跚走過來。 年約五十多歲,頭髮花白,腰桿已經不再挺拔。 “爹孃……”燈姑娘眼睛一紅,明眸中噙滿了淚水。 兩個老夫老妻彎著腰,抹了抹汗水一瞧:“小燈我兒?” “爹爹,孃親,是我,我回來了……” “哎喲……”兩人想緩緩放下重重的溼柴火。 忽然感覺一輕,只見一個衣服撲素的白衣少年,一手一把柴火,輕輕鬆鬆便拿下來了。 “爹孃……”燈姑娘用手帕替兩人抹汗水。 “哎呦我兒啊,這麼值錢的手帕,弄髒了就不好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