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去了十幾年,將近二十年 老九門老一輩的那些人,陸陸續續幾乎都過來了,霍錦溪也在,現任霍家當家人是她侄女霍仙姑。 除了壽命長的二月紅,張起山,還有那個開掛的張日山以外,人都到齊了。 陳皮說過,現在的青銅門背後,真的可以說是孤魂野鬼收容所了。沒地方去的野鬼,都來他們這裡了。 這一天,張啟靈和文景一起,滿身狼狽,傷痕累累地回到了青銅門。 剛一進來,就倒在了青銅門背後,還是被種草藥回來的狗五爺給發現,撿回來的。 “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啊?” 狗五爺一邊一個扶了起來,去了他們住的地方。 現在這個地府空間越來越大了,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不分白天黑夜地開著,絢爛一片。 文景打了個噴嚏,有了反應,“三醒?咱們這是在哪啊?” “嘖,你這孩子,受個傷眼神還不好使了。”狗五爺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年輕了。 他們爺兒倆長的有這麼像嗎? 柳澈在外面看風景發呆,看見狗五爺扶著張啟靈他倆過來,趕緊過去迎接。 “這是怎麼了?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算了一下,“他們去西沙海底墓,找汪藏海的墓葬去了。被人算計了。” “誰啊?它?”狗五爺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他們九門雖然不如民國時期那麼高調了,但是幾百年的積累,不是擺著看的。 能把自己這幾家耍的團團轉的,就一個它了。 還有為虎作倀的張起山以及他的手下。 “來,先帶回來,養養傷吧。”柳澈把自己家女兒抱了起來,一路走一路在往下淌血, 看的柳澈別提多心疼了。 陳皮和解九爺過來接應,把他們珍藏的那點藥材,都給拿出來了。 文景手裡,緊緊攥著一枚黃澄澄的丹藥,已經被血浸泡的不成樣子,還不肯鬆開。 外面的殼破損了,露出了裡面一隻火紅色的甲殼。 柳澈心知肚明,“這就是屍鱉丹了,傳說中能長生不老的神奇丹藥。” 齊鐵嘴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到了他們附近,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臉色漲的通紅,“我算了一卦,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這次怕是有大難了。” 都到了地府裡,怎麼還有因果呢?他差點沒把肺給咳出來。 張啟靈和文景被扶到了柳澈後院的空房間裡,張啟靈小腿上,青紫了一大片,有六十多厘米的樣子,雖然結痂了,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陳皮用匕首,直接了當地劃開了張啟靈腿上的傷口,裡面已經腐壞了,就差生蛆了。 “好傢伙,看著就疼”齊鐵嘴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被扎的人是自己一樣。 柳澈這邊,在有條不紊地替文景包紮。她看起來受傷很重,其實都是皮外傷,比張啟靈那個好多了。 至於那隻屍鱉,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原地,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甦醒。 “記得把張啟靈從格爾木療養院救出來,現在倒是把九門的更多新人,都給送進去了。” 柳澈喃喃自語。 也許是因為青銅門背後的日子,過的太安逸了。 讓他都忘了,外面那些小輩們,都在面臨著什麼危險。 齊鐵嘴雙眼通紅,還沒從剛才的反噬中緩過勁來,雙手微微顫抖,“兒孫自有兒孫福,都是命啊。” “文景帶著的,是九門中的新一代。”霍三娘也趕到了,正好聽見了剛才柳澈的話。 既然文景和張啟靈都被傷成這個樣子,那其他人肯定更不用說了。 也不知道她霍家後人會怎麼樣。 白姨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看霍三娘魂不守舍,安慰道,“別太擔心了,先顧眼前吧。” 這是很委婉的說法,意思就是。你再擔心也沒用。 現在你已經死了,出去也是個靈體的狀態,你也誰都救不了,還有可能被得道的和尚道士給收走了。 還不如先把眼前這倆給救活了呢。 反正她和老六是沒孩子,幫襯誰都是幫襯。 陳皮三下五除二,給張啟靈那腿包紮好了,張啟靈發燒發的,上半身的紋身都露出來了。 這時候,青銅門又被開啟了,黑瞎子從外面回來。滿身疲倦,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走, 他來過青銅門,但是沒有來過這麼深入的地方。 “你怎麼也來了?” 一直到那條小河旁邊,看到了從屋子裡面出來的柳澈,黑瞎子才鬆了一口氣。 柳澈抬頭問道,再一看,這傢伙直挺挺地摔下去了。 只能先過去接住他,拉進了屋子裡,順便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勢。他傷的比文景還輕,只是太累了。 需要睡一覺,好好休息。 剛才那不是暈過去了,是睡過去了。 陳皮也有點懵,今天是病號團建嗎?怎麼都過來了? 柳澈從黑瞎子身上,摸出了一個裝硝苯地平的瓶子,破破爛爛的,和他整個人都很不搭配。 硝苯地平是治高血壓的。 你能相信黑瞎子得高血壓了嗎? 他開啟一看,裡面同樣也是一枚屍鱉丹,比文景手上那粒品相完整多了。 “這就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瞎子了?”霍三娘一眼就認出了他,“沒想到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