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我過去瞧瞧,他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收拾完了以後,陳皮摟住了柳澈的腰,吻了一下。 此時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半,真要說起來,這個時候出門,必然是會遲到的。 但是陳皮不在乎。 “好”柳澈點了點頭,目送陳皮離開。 陳皮去應酬了,他也閒的沒事幹,完全不想再進行看頭髮蠱蟲跳舞這麼無聊的事。 笑呵呵地抬眼看了一眼湘江上,某一條看似很普通的小漁船,整理了一下身上褶皺了的道袍,慢慢悠悠地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陷阱已經佈下了,就等著那些人上鉤了。 他臨走前還特意交代了那些毒蛇啊,蜈蚣啊,蜘蛛啊什麼的,可以下手,但是不要下死手,都留下來,去張起山那裡享受一下刑罰再死。說不定真能吐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看看,柳澈考慮的多麼周到。 他沒開車,還是走著,到了鵬遠街,原來的那個地方。 桌子板凳俱在,後面的雜貨鋪也依然生意不錯。 他往那板凳上一坐,表明他這給人算卦的生意,就又要開始了。 這後面的老闆都驚呆了,“柳爺,這大冬天的,您怎麼還出來了?” 往常柳澈擺攤算卦的時間,基本上就是三月梨花開的時候,一直到秋天菊花落了,他就肯定不來了。 怎麼現在都這個時節了,這位還是過來了?怕不是和四爺吵架了? 柳澈無奈,“這不是在家閒的沒事幹嘛。老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坐會兒。” “是,您忙著,我這就撤了。” 老闆說完進了屋子。 不一會兒,柳澈前面就來了個小姑娘,才四五歲的樣子,裹著厚厚的棉襖,蹦蹦跳跳地朝著他跑了過來。 “哥哥!哥哥!我弟弟總是哭,你能不能幫我算算,怎麼樣他就不哭了。”那小姑娘笑的可開心了。 柳澈笑道,“好啊。我來試試看。” “你一定要努力,我給你糖吃。”這孩子學著大人哄她的樣子,從兜裡掏出了一塊布包裹著的冰糖,寶貝一樣地捧在手裡。 在柳澈面前晃了晃。 柳澈這邊算出來了點東西,剛要開口,就急匆匆地跑過來了一個婦人,把那小女孩抱在了懷裡,還警惕地看了柳澈一眼,彷彿柳澈是什麼拐賣兒童的大壞蛋一樣。 “柳爺,這孩子還小,如果衝撞了您,還請您多多擔待啊。”那婦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小女孩,見沒有什麼異常,才轉過身來,對著柳澈賠笑。 沒有辦法啊,柳澈的名聲,那已經和陳皮捆綁在一起了,他手上的人命,完全不比陳皮少啊。只是看起來更容易親近而已。 “大嫂啊,你家小兒子被你丈夫的爺爺纏住了,你去他墳頭罵一頓就好了。”柳澈說道。 “啊,是是是,多謝柳爺。”婦人從懷裡掏出了這個布口袋,摸出來了一堆銅板,大概有二三十個那樣。 “這些錢,也不曉得夠不夠。不夠我再來添。” “不必了,已經足夠了。”柳澈手裡拿著那小女孩給的糖,笑道。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穿著黑衣裳的男人,從街邊慢慢溜達過來,說的像是東北話,總之不是長沙本地的。 手上還拿著瓜子,一邊走一邊磕,一邊磕一邊隨口就吐在了街上。 忽然那個領頭的看見了柳澈,眼前一亮,這大冬天的都穿的很厚,偏偏這道士只穿了一件道袍,筆直地坐在那裡,顯得腰身纖細,再一看臉,清俊嫵媚,那雙眼睛冷是冷了點,但是他勾人啊! 那日本女人說的果然沒錯,這的確是個妖精啊!怪不得那個什麼陳皮這麼寵愛他呢! 如此想著,那領頭的快走幾步湊了過去,一屁股就坐到了柳澈前面的凳子上,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長沙話,“小道長,你給我算算,我以後會怎麼樣?” “具體那一方面呢?前程還是姻緣?” 柳澈故作不知,抬頭問道。臉色甚至都跟著微微變紅。 看的那領頭的眼睛都要直了,“嘿嘿,當然是姻緣啊,道長有所不知啊,我平生最喜歡如同道長這樣,天上掉下來的人物。” 柳澈牌翻譯:天上掉下來的人物等於,謫仙般的人物。 這要麼就不是華夏人,要麼就是暴發戶出身,家裡孩子連學都沒得上,說話都說不明白。 “先生,恕我直言,你這姻緣怕是有些艱難,這一兩年之內,找不到正緣啊。”柳澈裝模作樣地說道。 領頭的不幹了,“這怎麼能說沒有正緣呢?我正緣明明就在我眼前啊!道長啊,那陳皮不在,您就伺候伺候本少爺吧。” 說著,還要伸手去抓柳澈的手腕。 他那幾個跟班隨從,也都站到了柳澈身後,看這樣子,要是柳澈有一點不願意,他們就會下手,把柳澈給綁走。 柳澈被這人一句話給逗的笑出來了,他今天出來是沒帶鞭子,那又怎麼樣?難道赤手空拳就殺不了人了嗎? “哎呀,柳道長啊…啊!疼!” 那人話還沒說完,柳澈的手就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輕而易舉地把他舉了起來,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都能看得見被他濺起來的塵土。 後面的跟班們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