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查理過去按住那人頸動脈,發現他身體冰冷,面板髮灰,瞳孔散大,早已氣絕多時了。 他從口袋中取出屍袋,命喬治將他裝進去,自己把老闆娘帶到外面問話。 可可煙早已將那人掏成一副空心的軀殼,乾癟的身體幾乎沒有分量。 當他用銀色的法力封上口子,準備離開時,那個女人站起來,對他說道:“你什麼再來?” “站在那裡說,”喬治看著這個瘦弱的薩夫塔女人向他走來,於是喝止她。 這個女人不知所措地停住腳步,低聲說道:“你還要回來收罰款的對吧,但我沒錢,今天發生了這種事,我好幾天都不會有客人了……你可以晚上來找我,不管多少次都行……” 喬治扭頭就走,在卡斯特皮肉生意是合法的,除非無照經營才會罰款。進來的時候,他看過酒櫃上有相關的執照。 那些人所謂的罰款,不過是想佔便宜罷了。 老闆娘正在跟老查理說話,見到喬治往樓梯上走,連忙招呼道:“您這麼快就走了嗎?那個姑娘以前是伺候佩雷茲伯爵的,活兒可好了……” 喬治聽了一怔,探出頭去:“伺候誰?” “在我們這一行大名鼎鼎的佩雷茲伯爵啊,那個姑娘可是他專門訓練出來伺候大人物的,您不享受一下再走,就太可惜了。”那個老闆娘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眼神中滿是譏諷,彷彿看穿他一定會回頭似的。 “她晚上有空嗎?我來找她。”喬治說道。 “她隨時都能恭候大人的到來。”老闆娘拖著長長的尾音,用這一行招徠客人的語氣說道。 在回治安所的路上,老查理對喬治說道:“有件事我想勸你,幹我們這行的,不該管的事少管。” “我對那個女子……”喬治剛想分辯,就被老查理打斷了話頭:“我的意思是,想想你為什麼來這裡。如果你連這裡也待不下去了,你又能去哪?” 喬治知道那是一個老治安官的肺腑之言,即使他查到了什麼鐵證,也未必能治伯爵的罪,但線索就在眼前,讓他不去查證,他做不到。 到了午夜時分,他才處理完一應事情,來了酒館。 酒館人頭攢動,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但他一出現,酒館老闆娘便看到了他,對小廝使了個眼神。 小廝立刻迎了上去,將他引到地下室的那個房間。 那微弱的燈光下,那個女人蜷縮在沙發上,散亂的頭髮蓋住了眼睛,一隻手臂垂到了地上,似乎睡著了。 小廝正要上前叫醒她,卻被喬治制止了,他很識趣地立刻退了出去。 喬治將一個紙包放在她的面前,打量著這個小隔間,似乎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那張床。 也許是紙包中食物的香氣喚醒了女人,她撕開紙包立刻狼吞虎嚥吃起來,兩口把麵包吃完,又舔了舔紙包上的油脂。 這時她才發現,屋中還站著一個治安官,她立刻坐起來,撩了撩頭髮,拍了拍沙發:“請坐。” “不用了,我問完幾句話就走,”喬治看到破舊的毯子從她身上滑落,便調轉了視線,“我先出去,你穿件衣服。” “我們沒有衣服,也不需要穿衣服,”那個女人向他走來,“看得出來,大人還不太習慣這種事,沒關係,我來就好……” “我說了,坐在那!”喬治對她吼道。 女人定定地看著他,似乎是不明白他為什麼來了這裡,卻不要她伺候。 這時,其他的隔間中那男女交歡的呻吟聲分外清晰地傳了過來。 那個女人見治安官根本不為所動,於是轉過身去,從沙發上拿起煙盒,點了一支菸,然後用破舊的毯子裡緊身體,背對他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佩雷茲伯爵身邊的人?你認識一個叫佩娣的女孩嗎?”喬治問道。 “我就是佩娣,怎麼,伯爵讓你來找我?”那個女人轉過頭來看著喬治,嘴上的菸頭的紅光一亮,然後又暗了下去。 “不,前不久,伯爵從薩夫塔帶來的一個女孩,自焚身亡了,她也叫佩娣,也許你所知道的情況可以幫到她。” “我懂了,只要他身邊得寵的女孩,每一個都叫佩娣。”那個女人緩緩吐出一口煙,來到喬治身邊,低聲說道,“這裡是佩雷茲伯爵的地下產業,到處是他的耳目。有些話,不能被別人聽到,你懂的吧?” 喬治點點頭,她把身體慢慢地貼在他黑色的制服上,在他的耳邊說道:“我們之中有些是被伯爵騙來的良家女孩,有些本來就是做這種生意的,總之在他的花言巧語下,我們都幹起了這行。他把我們派到大人物身邊,誰要是讓客人不滿意了,或者沒實現他的目的,就會被他賣掉,就跟我一樣。” 喬治有些吃驚:“這麼說來,他不止拉皮條,還販賣人口?他不是伯爵嗎?還缺這點錢?” 那個女人感覺到喬治繃緊的身體,於是笑了起來,她的視線停在他稜角分明的下頜上,彈了彈菸灰說道:“聽說是上代佩雷茲伯爵,在薩夫塔因為賭博欠下了鉅額債務。還把才二十歲的現任的佩雷茲伯爵,騙到了薩夫塔。雖然我並不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