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老爺正閉目坐在宮廷派出的迅龍車上,突然他睜開眼,敲了敲車廂說道:“怎麼突然轉向了?” “陛下有令,請蘭斯公爵立刻回宮。”駕車的侍衛說道。 蘭斯老爺眼神變得陰沉起來,他從戒指中抽出鈦晶礦契約,銀光一閃,傳承了三代的契約化作銀粉消失。 他再次閉上眼睛,費爾南多坐在一邊不敢出聲,他感覺到父親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當波伊回到派翠斯行宮,拍賣場的營業報告也送了過來,二十件拍品無一流拍,扣除手續費與所得稅費,淨得四百多萬金幣。 愛德華說道:“有了這筆錢,一個月後這些用於建造宮廷的機械就會製造出來,順利的話,五月就能投入生產。” 波伊點點頭,對埃維斯說道:“讓你名單上的貴族們準備起來吧。” 這時,僕人進來稟報:“蘭斯公爵到了。” 愛德華與埃維斯聞言退了出去,只留下艾瑞在場。 “陛下召我回來不知有何急事?”蘭斯老爺笑著推著輪椅進來,看到少年皇帝正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波伊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來道:“蘭斯老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不知陛下指的何事?”蘭斯老爺感覺到了一絲危機,就像邊關戰爭時,他去偷襲凱列夫營地的那個晚寒冷刺骨的夜晚,看似平靜的營地,突然之間殺聲震天,這時他才發覺被包圍的是他們自己。 一晚上,他失去了重金組起來的兵團,失去了自己的大兒子,失去了雙腿。 現在,從少年皇帝看他的眼神中,他再次感覺到了這種危機。 波伊盯著他的神色變化,說道:“我剛去了一趟碼頭,你說呢,公爵大人?” 蘭斯老爺知道是鱗錢礦的事暴露了,但他當初的確把批文提交到了政務廳,是戰時混亂的政務導致他沒拿到開採執照。 至於該交的稅,差不多也就是他拿來修拍賣場的贊助,要是少年皇帝覺得不夠,他可以繼續拿些出來。 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能露怯,甚至可以的話,他還將多要些好處。 蘭斯老爺把輪椅往前推了兩步:“是蘭斯家族有什麼地方讓陛下不滿意了嗎?陛下是對蘭斯家族有什麼懷疑?” 波伊眉毛一跳,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子都這份上,還如此咄咄逼人,索性把話挑明瞭:“蘭斯老爺,鱗鐵礦的事,你不想跟我解釋一下?” “是這事,”蘭斯老爺的語氣緩和下來,“我想有一份批文在政務廳,我想找機會跟您談談這事。” “是這份嗎?”波伊從戒指中拿出卷軸。 蘭斯老爺立刻接過,展開一看,沒錯,就是這份檔案。日期被改到了今天,看來少年皇帝是不打算追究過去的事了。 “多謝陛下的恩典,”蘭斯老爺露出高興的神色,捲起卷軸收入戒指之中,“以後蘭斯家族但憑陛下吩咐。” “今天既然都來了,一會兒拿著批文去政務廳辦開採執照吧,時間不早了,我就不留公爵大人了。”波伊說道。 “是,謹遵陛下吩咐。”蘭斯老爺立刻退了出去。 波伊沉著臉色,看著窗外接送蘭斯公爵的車漸漸遠去,背在身後的手握成緊緊的拳頭一直沒有鬆開。 這口子一開,估計那些貴族們一定會認為他軟弱可欺,會更肆無忌憚地幹以前的老本行。 “告訴弗雷德,繼續嚴查碼頭的違禁品,在我沒打算解禁之前,一天都不能放鬆,”波伊說道,至於其他的不法勾當,他會繼續暗中查訪。 “是,陛下,”艾瑞說道,暗中將皇帝的命令傳了下去。 蘭斯老爺辦完開採執照,回到府邸,已是晚上八點多,他透過書房的落地窗,看著宮廷的迅龍車駛入夜色之中。 他拿出書桌抽屜中的一面鏡子,念起咒語,只見鏡子在燈火的映照下,顯出一道黑影。 “大人,原先說定的錢能不能減免一些?”蘭斯老爺低聲詢問。 “怎麼,你不想你的腿長出來了嗎?”那個黑影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當然想,”蘭斯老爺又想起那天,那個黑霧中的大人讓他重新站起來的場景,那一刻他願意用他所有的一切去換。 “不過,皇帝把我的礦登記在冊,以後我需要納稅了,所以恐怕……” 黑影哈哈大笑:“真是稀奇,蘭斯老爺居然也開始奉公守法了,只要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皇宮,把你幹的事其中一兩件事的證據呈給那個小皇帝,你們蘭斯家族大概從此就要從卡斯特的歷史上抹去了。” 面對黑影的威脅,蘭斯老爺不由暗中發怒,但他卻不敢表現出來,問道:“依你之見,我該如何應對。” “多招點人,多挖點礦,多找點門路出貨,總之我的那份不能少,懂了嗎?”黑影說道,“對了,你別指望佩雷茲能帶多少錢回來,阿米已經開始收網了。” 說著黑影從鏡中消失。 “可惡,”蘭斯老爺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戰後人工飛漲,差不多要花以前的三倍的價錢,才能招到一個青壯礦工。那些南方佬為了招工穩定,不但沒把薪資降下去,導致一大批人跑到了南方,還論年限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