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被單獨關在這排牢房的最後一間, 每次那些士兵吆喝著,用鐵尺沿著牢房敲打著鐵欄杆,就說明在提犯人審問,往往嚴刑拷打一番之後,再放回去。 隨著牢門一次次地開啟關上,那淒厲的喊叫聲也越來近,越來響。 那油頭粉面的年輕人一邊膽戰心驚地聽著,一邊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沒過多久,就有士兵用鐵尺“咣咣”敲打著杆欄,讓他站起來。 隨著刺耳的“吱呀”一聲,鐵門開啟,他看這架勢已兩腿發軟,兩個士兵不由分說將他架住,往外拖去。 刑堂十分黑暗,用於換氣的小方窗中,在審訊桌上投下兩道光。 審訊桌後的人,似乎是個衣著華麗的貴族,但他的臉卻隱沒於黑暗中。 士兵將油頭粉面的年輕人帶到審訊桌前坐下,將他的手拷在嵌在桌面的鐵桿上。 “名字?” “沃利-泰勒,可我覺得我沒犯什麼事啊……” 陰影中的人慢條斯理地說道:“泰勒少爺,我想你應該清楚,你已經在這裡了,就算沒事,我們也能給你找出事來。何況我們抓到你的時候,你的船上還有幾噸‘可可’粉,你讓我們怎麼相信你沒犯什麼事?” “好,我懂了,栽贓誣陷是吧?你哪個部門的?是檢察官嗎?我要告你!”沃利的火氣一下上來了,他衝上去就想揍對面的人,手銬的鎖鏈在桌上一陣亂響。 “栽贓?誣陷?那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在那條船上?船上那麼多‘可可’粉哪來的?” “我不知道,我有權叫我的律師過來。”沃利十分嘴硬,他心知肚明,這條船上的事他只要承認一星半點,這輩子就完了。 他能做的只有拖延,只要拖個三年五載,大機率重罪從輕,輕罪從無。何況他還有錢,只要花對地方,很快他就能恢復清白之身。 “讓他去叫律師。”那個陰影中的貴族對身邊人說道。 旁邊的人拿來一張表格,文字閃爍著赭色魔法。當他寫下律師的名字和地址之後,表格隨之消散。 五分鐘後,一個提著公文包,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不苟言笑的中年人,被帶了進來。 “我是泰勒家族的代理律師,我叫……”中年人剛要自我介紹,那貴族便將他的話打斷:“我沒必要知道你叫什麼,這個案子不會上庭,讓你來無非走個過場。” “什麼意思?”沃利不禁有些吃驚,他看看律師,又看看對面的貴族,他們這些檢察官不開庭怎麼定罪? 那個律師心中叫苦,看來有人要壓住這個案子,罪名都已經定了,當事人說什麼都不重要,只是在形式上走個過場而已。 但他還是說道:“既然大家都心中有數,我想我也不必特地宣告,我當事人應有了權利了吧。” 接下來那位貴族所有的問題,他都以“與本案無關”和“我當事人有權拒絕回答不利於他的提問”給駁了回去。 貴族並不惱,他冷笑一聲說道:“同樣花錢,我建議泰勒少爺去找個更高階的律師,至少知道怎麼建議你轉做汙點證人,儘可能爭取多減些刑期。” “我是不會轉做汙點證人的,我是不可能出賣我老爸的。”沃利向後靠在椅子上,兩腿抖了起來,他感覺有了這個律師,那位貴族正不停吃癟。 照這個勢頭,他一會兒就能無罪釋放,等他出去,他要把這個檢察官告到身敗名裂。 “這麼說泰勒少爺,是知道這事跟泰勒老爺脫不了關係了吧?”他對身邊的人說道,“記下這句話,泰勒少爺說,這事跟他父親有關係。” “你!等我出去後,我就要你好看!”沃利猛撲過去,卻像被拴住的狗,讓手銬的鎖鏈拉了回來。 那貴族抱著手臂,繼續說道:“你想出去,就只有說出你們買家的名單,當然我們要想查明這些不過是時間問題,據我們所知,你們最大的賣家就在阿米。” 沃利聞言,冷汗一下冒出來,過去幾年,確實有一個阿米人來看過他們家的種植園,但談話的內容只有他老爸知道。 那貴族見他張口結舌,招來士兵:“去跟審訊老爺子的人說,少爺說了,最大的買家是阿米人。”然後又對士兵低語了幾句。 在另一間審訊室內,對泰勒老爺子的審訊也正在進行中。 這時,士兵進來通報:“報告,據泰勒少爺供述,最大的買家是阿米人。” “立刻去調取跟泰勒家族相關的所有銀行戶頭。”審訊官說道,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掌握了所有賬戶,這樣說不過是給犯人一些心理壓力。 泰勒老爺子聽說是他兒子供述,最大的買家是阿米人,反而鎮定下來,沃利只知玩樂,他們並沒有掌握證據,只是在詐胡。 於是他說道:“我跟阿米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但絕對沒有你們說的販賣可可這種事,這條船是我租來的,也許你們應該查查船公司。” 審訊官說道:“這家船公司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上一個租這條船的是熱內羅親王之子,你不會認為是他陷害的你吧?”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