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耶夫手指觸碰著巖壁,他感覺到巖壁上有些有規律的劃痕。 “嚓,”微弱的火焰在空中亮起。 當他的指尖劃過巖壁,一片片厚重的積灰與沙礫,簌簌下落。 從頂到地面,一整幅一整幅深紅線條的巖畫,顯露了出來。 這些巖畫先用利器鑿出深深的凹痕,再用硃砂填充,線條顏色已經變成深沉的暗紅,不知歷經了歲月多少年的沉澱。 但那連綿不斷的畫面,卻清晰可辨。 那是一個故事,講述了一尊描了金邊的天神,被貶謫到了凡間,若是有足夠的人來供奉他,他將回到一個光明美好的世界。 他用他的法術治好世人身體與心靈的傷痛,讓他們在人間就感到那神界的安寧與幸福,而他的信徒們,分散到了大陸各個地方,用他所教的法術為他尋找新的信徒。 但總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將他的法術用來欺騙善良的人。 神的德行受到虧損,他被永遠地留在了凡間,而隨著時間推移,在人們的傳說中,他變成了被天界驅逐的惡神,他的法術變成了邪惡的法術。 沒有了足夠的供奉,神陷入了長眠,而他的最忠實的信徒們,將神的真身藏了這座山洞中。 他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人擁有足夠的力量將神喚醒,而神也將以他的真面目示人,讓人們相信他們所信仰的,並非虛妄。 而喚醒真神的咒語就是…… 巖壁上突然竄出了火焰,澤耶夫頓時陷入一片火海,他又回到那個被屠戮的東唵嘛部落,那種種淒涼的場景在他眼中燃燒。 “澤耶夫,別跑,快想起那句咒語,快想起來!”朱維爾德在他背後喊著,她的聲音越來越近。 是的,他想起來了。 那一次他跑了,看到村口那血與火交織的場面,他轉身就跑,全然不顧朱維爾德暴露了自己,在後邊追著他,希望他想起咒語,救救他們。 這一次他轉過身,朱維爾德就站在火中,戴著那鳥頭醫生面具。 他走過去,將她擁入懷中,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將念頌那條咒語,而他的耳邊,朱維爾德也開始念頌同樣的咒語…… 樹林外,拉扎爾男爵已經將法術用到了他身體的極限,黑法術對他身體產生的壓力,讓他的骨骼產生了輕響。 但陣眼只露出了其中一角,那獨立於其他部分的符文,自成一個圓圈。從已顯露部分的來看,這個陣眼至少有幾平方公里。 這時,拉扎爾男爵感覺有一股法力十分柔和地包裡在他的身體周圍,多年來被黑法術侵蝕的身體,一下輕快了不少。 波伊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可以了,拉扎爾男爵,我相信你是一個明智的人。” 拉扎爾男爵退到他身邊:“恕我實在法力不濟……” 不等他說完,波伊和艾瑞展開雙翼,向那陣眼飛去。 “讓我來吧,”艾瑞對他說道。 “不,如果我一擊不中,你再出手也不遲。”波伊十分相信艾瑞的實力。 就在登基試煉,波替艾瑞驅除了全部黑魔法時,便發現他的實力已不亞於自己。既使沒有混沌之力,他也一樣能最大限度地汲取天地間的能量。 午夜將至,他們必須先破壞這個法陣。但就算破壞了陣眼,仍不知迭戈下一步會做什麼,他必須要留一手。 艾瑞點點頭,他始終覺得自己有保護他的責任,哪怕自己只是個微未小法師。 波伊凝神靜氣,手中現出金色長弓,他所有的力量匯聚成金色長箭。 “去!”隨著他一聲大喝,只見金色長箭在飛行中,不斷地吸附著空中僅有的能量,最後變得粗大如櫞,重重地砸穿了那陣眼。 碎石一下迸裂,飛灑在空中,整個大地都在震動。 那個法陣不僅被擊碎陣眼,甚至這一片地面開始塌陷,支離破碎的符文落入地面的縫隙。連那黑色沾稠的能量,緩緩也傾入地下。 “哈哈哈哈……”迭戈的放聲大笑,他的笑聲在夜空中迴盪。 波伊怒視著這茫茫風雪中的夜空,他意識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沒有你的這股力量,也許我還無法徹底完成永生。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先讓我徹底擺脫了桎梏,然後又把混沌之力借給了我。” 坐在火爐邊的福斯特公爵肆意的笑聲,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門外傳來了大兒子亞蒙的聲音:“父親,您怎麼了,是有人在您房中嗎?” “沒有,我只是看到了一則很好笑的笑話。”福斯特公爵的臉再次陰沉了下來,他的面板正在恢復成常人的色彩,眼神正在變得明亮,嘴唇也在變得血紅。 他本就是以能量的形態維持著生命,現在有了混沌之力,他可以源源不斷為自己吸取天地間的能量,根本無需擔心耗費的問題。 他快速地修整著這具身體,以免亞蒙突然闖進來。 亞蒙覺得,福斯特公爵突然回到了領地的行為十分反常,因此他日夜兼程,從國都拜涅,趕回了北方。 他擔心迪隆傷到了父親,顧及到家族體面,父親才悄悄才回到領地養傷。 他吩咐僕人開了門,看到福斯特公爵背對他坐在火爐邊。 以往福斯特公爵都是坐在面朝門的